說著,她眼波流轉,帶著笑意朝窗邊睨了一眼。
秦樞順著她的眼神往窗外看了一眼,雪仍在下,燈籠在轉角檐下輕輕搖晃,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看到。
雖說長老住的院子沒人敢擅闖,有人進來,他的神識也會察覺到,為了保險,秦樞還是起身將窗戶關上。
關窗後,連廊下,白色衣袂一閃而過,很快沒入黑暗不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秦樞皺眉道,婉菁不明著點出來,他還真不知道鐲子在誰手裡。
婉菁手指點點桌面,打住了這話頭:「既然秦長老不明白,那我就不繼續說啦,省得秦長老又不信我。」
話說到一半就停住怎麼回事,好像懸疑劇里被害人臨死之前那句「兇手是……」不會說完似的。
「對了,還有件事。」婉菁手支著額頭,對秦樞笑道:「暗水鎮一別後,秦長老有沒有過什麼特別的感覺?」
特別的感覺?這話問得太過曖昧,秦樞不想接。
婉菁又道:「不是秦長老想的那樣,我是指……在遇到一些人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喘不上氣,心跳很快?」
她這麼一描述,秦樞便想起來了——蜀安城中,去找彩蝶姑娘的那一晚。
那時他還很疑惑,自己即便再害羞,也不會窘迫成這樣。想到這裡,他豁然抬眼,恍然道:「……是你?」
笑著看向他,婉菁既沒承認,也沒否認:「看來秦長老是有過了,可嘆我還是太過托大,光顧著防女子,卻忘了還有其他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樞覺得他身上似乎有很多
事,他並不清楚,婉菁卻一清二楚:「真是你搞的鬼?」
「話也不能這麼說。」婉菁塗了丹蔻的手指輕輕抵在秦樞唇邊,她站起來,在屋內隨意轉了轉,身姿綽約,邊走邊道:「只是一點無傷大雅的咒術罷了,我以為秦長老會察覺到……但女子易防,男子卻難防啊,罷了,罷了。」
她嘆了口氣,重新到了窗邊,好像準備離開了。
秦樞站起來,走到她身後執著道:「什么女子易防,男子難防?把話說清楚。」
婉菁回過頭來,挑起柳眉,奇道:「我以為秦長老早就知道呢?秦長老那位徒弟,不是對秦長老有意思麼?」
她這話比先前楚江月主動追求她的言辭更荒謬,秦樞一個字都不信,開玩笑也要基於事實才好笑,這樣一看便是編造出來的,讓秦樞有些不快。
婉菁卻是不打算與他多說了,推開窗戶準備離開,秦樞將她攔下,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對楚江月是真心還是無意?」
詫異於他會問這個,婉菁唇角又重新浮現笑意,眼角彎彎,柔聲道:「秦長老吃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