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弱,仍有一絲起伏。
被八七抽調的身體機能正在漸漸回到身體中,秦樞等不了那麼久,掙扎著從納戒里摸出丹藥,往謝臨清嘴裡塞。
謝臨清已完全失去了意識,秦樞餵進來的丹藥根本無法讓他自動咽下。
秦樞想坐起來看看謝臨清究竟如何了,探手一摸,只摸到滿手鮮血。
這麼多血……秦樞的心完全涼了,越是心慌,越是手忙腳亂,竟想用手捂住謝臨清的傷口。
謝臨清靠在他身上,隨著秦樞的動作歪向一邊。
扶住謝臨清下滑的身子,秦樞不敢貿然動他,怕撕裂傷口。但他並不知謝臨清背後究竟如何,只能維持著半擁抱的姿勢,頭從謝臨清肩頭越過去打量。
謝臨清的後背用皮開肉綻來形容也不為過,衣衫撕裂,邊緣泛起焦黑,鮮血流滿整個背後、腰間,連帶著秦樞的胸口也被浸濕,兩人看起來仿佛在刀山火海里滾了一遭。
「謝臨清,謝臨清……」秦樞不能扶他後背,只好改為攬住他的肩膀,將丹藥一點點推進去,再揉著他的喉嚨,讓丹藥慢慢被他咽下。
看謝臨清蒼白的臉色和唇角的血跡,也知道他的情況很糟糕。
冷風吹過,秦樞稍微冷靜了點,從納戒里取出備用衣衫,撕成布條纏在謝臨清背上止住鮮血。
怎麼會這樣,謝臨清是不是傻。
秦樞心頭酸澀,聽到哐當落地聲。
他低頭一看,原來是同光劍,先前一直在謝臨清腰間,此刻金光正快速消散,不復以往靈氣湛湛的模樣。
秦樞將它收起來,別在自己腰間,又放開神識探查謝臨清體內的狀況,確認丹藥在起效後,小心地把謝臨清轉個方向,儘量不碰到傷口地背他起來。
亂墳崗的許多墳頭與草木在這次雷劫中被毀,秦樞心裡對它們告了聲歉,建了結界在周身,乘上靈均,向長南飛去。
謝臨清和他這個形容,委實不能隨意投宿客棧,只能去崢一宗的驛站。
在靈均上再餵了謝臨清一顆丹藥,終於在正午時挺到了抵達驛站。
秦樞沒心思與掌柜的閒話,輕車熟路直奔銀樓後院。
好在掃撒弟子認得他,看到落在院中的秦樞和渾身鮮血的謝臨清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疑問
還沒脫口而出,又被他支使著去尋藥。
掌柜的很快聞訊趕來後院,見到兩人身上的鮮血,忙不迭加派人手去抓藥熬藥,又命人拿了驛站庫存的丹藥過來。
秦樞不敢假他人之手,怕弟子們下手沒個輕重,親力親為地照顧著,撒了止血粉,待血止住後又小心翼翼將傷口旁邊衣服撕下來,再灑一些止血粉,餵一顆丹藥進去。
謝臨清沒有自主意識,只能靠秦樞往他經脈里輸送靈力,維持靈力運轉,以免經脈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