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斐不太關心這個,「嗯」了聲,只道:「上去吧。」
舒沅很捨不得離開,盯著陸斐的眼神很明顯,他想要一個親吻。
當然,陸斐可能不會給他。
事實果然是這樣。
直到舒沅下車,陸斐也沒有怎麼看他,只說了句:「明天不要來了。」
舒沅如同被人點過穴般站在那裡,整個人都僵了。
陸斐依然看著前方,微微上揚的眼尾使他從側面看也顯得薄情:「明天我會加班。」
舒沅又如同被天賜神力,緩慢地沖開了穴道:「那後天呢。」
陸斐說:「後天有個會議。」
穴道沖開,力量直衝心臟。
舒沅的氣息很不穩定,因為心在亂撞:「大後天呢,大後天你會在家嗎?」
陸斐終於轉頭看向窗外,審視般發問:「你沒有工作要做?」
「當然是有工作的。」舒沅點點頭,直白地說,「可是還是來見你比較重要,我會提前很久很久把工作做完。」
陸斐什麼也沒說,只收回眼神重新目視前方,發動車子走了。
舒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上樓的時候腳步變得輕盈。
他輕輕踢開地面的一顆石子,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和通紅的鼻尖,露出笑意。
第25章
陸斐送完舒沅,再花了相同的時間回到家裡。
臥室里還亮著床頭燈,橘色的暖光使得房間看起來很溫馨。
地板上的套子和包裝已經被收拾過了,但床還亂著。薄被掀開了一角,床單有了褶皺,連枕頭也還保持著一個輕微下陷的弧度,有人睡過的痕跡很明顯。這種凌亂提示著在幾個鐘頭前,這間臥室里曾短暫有了生息。
只看了一眼,陸斐就迅速合上臥室門,重新回到了外間。他走向廚房打開冰箱,從排放得整整齊齊的蘇打水中拿了一瓶,仰著頭一口氣灌了下去。冰涼的水順著喉嚨直透心扉,讓他得到了片刻的冷靜。
扔掉空瓶,陸斐來到客廳找到自己的手機,他解鎖後在屏幕上按了幾下,無視深夜的時間點是否合適,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不去。]
芝麻從他回來起就已經開始跟在他後面搖著尾巴轉了,狗的嗅覺很靈敏,雖然主人常有加班至深夜的時候,但這晚的確有所不同——第一次在半夜被遛,對芝麻來說也是很新奇的體驗。
天是黑的,伴著雨絲,路上行人很少,主人心情不佳。邊境牧羊犬智商高,被牽引繩牽著走下台階後,就有點不願意走了。它嗚嗚地叫了兩聲,卻依舊被牽下了台階。
他們沿著公園散步,這種天氣也不可能玩接飛盤的遊戲,更不能自由地在草地上打滾,真的很無聊。
可是他們還是在路上走了很久,久到足夠主人表現出來的那種壓抑沉悶的情緒緩緩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