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手指摁著額頭,深吸好幾口氣才說:「你這次是第二次犯了吧,夜不歸宿,整宿,必須記過!」
沒完了還,陸余舟心裡大罵梁棟,怎麼就非要跟吳也過不去了啊!
就在他琢磨著要不要乾脆跟梁棟挑明干一架的時候,老朱從辦公樓里出來,看見吳也立刻喊他:「吳也你在這啊?快跟我回辦公室拿邀請函啊,真是的,再不拿我都想替你去了。」
「哎,我馬上去。」吳也回應。
「朱老師,您沒看見我在處分他麼?」輔導員攔著吳也不讓走,「這同學太不像話了,昨晚上夜不歸宿,必須得嚴肅處理,您稍等一會兒再說吧。」
「還等啥啊等!」老朱疾步走向吳也,拉著他的胳膊朝辦公室拽,生怕他跑了似的,「你知道吳也同學的時間多寶貴嗎,他六月份要去巴黎比賽,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準備時間,哪有時間等你處理啊!」
輔導員張張嘴還沒說話,老朱連珠炮似的繼續轟炸她:「再說他昨晚上跟我打過招呼了,他晚上得演出打工,人孩子得自力更生賺錢養活自己知道麼,不是那些可以無憂無慮待在學校的同學,你們輔導員不說關心一下學生的生活,就知道糾錯懲罰,你怎麼不叫那些遵守紀律的同學努力爭取去巴黎比賽呢?」
輔導員被老朱的唾沫星子轟得啞口無言。
陸余舟從來沒覺得老朱這樣可愛過,忍不住在心裡把他評為本校最可愛老師之一,可以跟老劉並駕齊驅。
準備比賽的日子很匆忙,就像度過了一次考試周,緊張忙碌中轉眼就到了六月。由於參加比賽的同學不能參加期末考,所以學校決定讓他們下學期開學再補。
對此,最羨慕的莫過於孫值同學。
「看看留守兒童的髮際線吧。」孫值對著鏡子撩起劉海,愁得直嘬牙,「一想到大學才過一半,我還要經歷無數個考試周,我就不想活了,我可太羨慕你了老陸。」
「我有什麼好羨慕的,又不是不考了,再說我準備比賽的時候你不也浪著呢。」陸余舟在儲物櫃邊收拾衣服,「明天幾點的局啊,時間定了告訴我,我得先走了。」
楊怡學姐昨天說要給陸余舟跟吳也餞行,攢了個飯局,裡面還有另外兩個要參加比賽的女同學,陸余舟礙著面子答應了,其實不怎麼想去。
「誰知道啊,楊怡學姐最近在準備工作室,忙得打跌,得緊著她的時間。」孫值幫他拎著包出門,十分期待地問:「吳同學來不來啊,你來他肯定會來對吧。」
陸余舟狐疑地瞥他:「我怎麼覺得你其實更期待他呢。」
不用覺得,是真的,但給孫值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說,「哪能呢祖宗,在我這,他永遠是你的添頭。」
陸學長他添頭這會兒正在宿舍捲鋪蓋卷,他大二要申請走讀,得提前把他那幾箱子破爛拖回小公寓。
馮寬有些侷促地站在一旁,想伸手幫忙但插不上手,「要,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