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看向沈彥鈞的臉,好似只要進入這種秘境時,沈彥鈞對自己的信任幾乎達到了一個無法讓他理解的程度。
「暫時沒有。」他頷首抬腳走了進去。
毛球雖然跑的十分賣力,不過速度並不快,兩人很快便追上了它。
隧道四周和剛才的那個大缸一樣,漆黑的石壁,沒有任何的掛飾,光禿禿的,毛球走在最前面,熟練的左拐右拐,看樣子已經走過無數次了。
沈彥鈞怕楚傾寒走著走著人沒了,他撩起自己的衣擺,遞給對方,「給你拉著,萬一有什麼機關,還能帶著我一起走。」
「為什麼?」
楚傾寒很少問『為什麼』,因為很多時候他即便問了也沒有人給他解答,甚至會招來一頓謾罵,所以他乾脆就不問了,久而久之少年失去了對待一些事物的好奇和探尋心,直到沈彥鈞拜了方曲水為師之後,一切都變了。
這個人幾乎每天都要在他的心裡劃上一個『為什麼』。
沈彥鈞對他這麼好,真的是因為整個村子只剩下他了嗎?
「都住一起八年了,應該算是朋友吧?不是有句話說是: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兩個人一起總歸勝率大點。」沈彥鈞總不能說:你是這個世界的主角,跟著你最安全。
他也是趁此機會,將自己在對方心裡的印象向上提一點,最起碼口頭上提一點。
對方一臉真誠,雙眸中不帶任何的雜念,好像這句話是發自肺腑。
少年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捏住了對方的衣擺。
朋友嗎?
楚傾寒垂眸望著手中的白色衣擺,眼尾染上了一星半點的愉悅。
……
四周灰暗,靠著修為加身才能不撞在牆上,時間上更是完全捉摸不透,不清楚到底走了多遠,遠處總算是出現了一絲亮光。
毛球加快了速度,叫聲在隧道中迴旋傳向黑暗,白團撲向了光中。
沈彥鈞鬆了口氣,伸手拉著身後楚傾寒的手腕,快步跟著走了出去。
習慣了黑暗的雙眸被外界的光刺得微微眯起。
青年用手遮住雙眼,適應了會兒才睜開,他們所處的地方不再有石壁,也沒有那些參天巨樹遮擋,陽光徑直灑下,將葉片照得透亮,這裡像是個藥園,除去幾條被石磚鋪成的路和正中間的涼亭,其餘地方全部種滿了各種各樣的靈花靈草,靈氣充盈。
之前為了煉製生血丹,沈彥鈞將夢離門攢下來的一個屋子的藥方全看完了,其中不乏一些極為稀缺甚至是大陸上早已不存在的藥草,今天全在這裡出現了。
沈彥鈞眼睛都看直了,「三品霖結草,五品斷龍花……我沒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