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出來買點吃的都有跟拍？這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沈嶢被周正拉著走出酒店時不住皺眉，側過頭拉低帽檐，見到有跟拍小哥舉著鏡頭過來，不自覺地往周正身後躲了躲，「你非得跟著我出來，那你去應付吧。」
「得一直跟到我們上飛機才算完呢。」周正聳聳肩，一拍沈嶢後背，「仰頭挺胸看前面，別看鏡頭，你現在是冠軍了——今天可是你的封神戰，霸氣一點！」
「你當誰都和你一樣王八之氣傳千里？」
周正不介意她的諷刺，無奈搖頭，「你說你，離了我以後可怎麼辦呢？」
跟拍小哥愣了愣，感覺自己有點多餘，他默默退後兩步，努力當自己是一盆漂亮的盆栽。
今天晚上的盒飯一定是吃多了，不然肚子怎麼會這麼撐？
成功靠撒狗糧擺脫跟拍的兩人在路邊的小店裡買了份蛋撻，邊走邊吃。
蛋撻烤得金黃，外皮酥脆，內里的餡料軟糯，嘗起來又不是很甜，很符合東方人的口味。
沈嶢把空掉的紙盒扔進路邊的垃圾桶，邊聽周正胡扯，邊在心裡算帳。
第一名的獎金一共二十五萬美金，除去俱樂部的一點兒抽成，分到選手手裡也有將近四十萬，再加上上個月結的工資，足夠他還上一大半債務了。
不過比賽的獎金明天才划過來，沈嶢沒急著去銀行看餘額，而是去商場買了一堆巧克力，在附近找了個快遞站點想寄出去。
他在裡面填單子的時候，周正蹲在門口接電話。
從進商場開始周正的手機屏幕就一直被陳美伊的來電顯示霸占著，這會兒都已經二十幾個電話了，周正琢磨著再不接電話，陳經理可能會直接報警說他失蹤，那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周正你聽我說話沒有？你他媽是不是有病？！」陳美伊狠狠一摔手機，她這會兒也看完了隊內語音，總算明白剛才周正為什麼溜得那麼快了。
陳經理氣得跳腳，摔完手機才想起來她和周正還在通話中，又悻悻地撿了回來，「不就是個圈嗎？還是咱們穩贏的圈，你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幹嘛？還殉情？殉你妹啊？！你自己說！」
「我說？我說什麼？再說你罵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讓宣傳部門這麼剪的，有本事你去罵大老闆啊？」周正苦哈哈地應對暴跳如雷的陳經理。
果然人善被人欺，陳美伊不敢去罵要求宣傳部門「炒作」、「找噱頭」的大老闆，就只能來罵他這個老實人。
「你自己看看微博！都炸了！」陳美伊尖叫，「娛樂圈賣腐炒作都炒不到你這個效果！」
周正嗤笑：「廢話，拿虛情假意和我的真心實意比，埋汰誰呢？」
對面安靜一秒，陳美伊的聲音平和了很多，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你再說一遍，什麼真心實意、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