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縉揉了揉跌痛的屁股,嘴裡嘟囔著:「師父,弟子看你三天沒出門了,怕你出什麼事兒嘛。」
白衡玉被他氣的太陽穴都疼,他一面穿好上衣:「我能出什麼事兒?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屈縉餘光瞥見他背上還未完全消下去的痕跡:「師父你過敏還沒好啊!」
白衡玉想起這事就來氣:「你還敢提這件事!」
屈縉一臉「和我有什麼關係」的表情。
整頓衣冠完畢的白衡玉轉過身來:「這件事不准說出去,特別不准告訴陸潯我吃東西過敏的事情。」
屈縉這會兒不傻了,還有些委屈:「師父有了小師弟,是不是就不愛我了啊。」
白衡玉看著眼前這個擅長坑師、傻到家的五徒弟:「你在仙門大會上給我爭點氣,我就考慮不把你趕出師門。」
屈縉一聽,一下子危機感就上來了。還來不及撒嬌,就被白衡玉冷眼一瞪,頓時扔了手裡抱著的木樁,拔腿跑回去修煉去了。
聽隨行的一位長老報告了玉仙門這些天在仙門大會上的成績,聽到陸潯三連勝的時候,白衡玉感到十分欣慰。少年在他讚賞的目光中紅了臉。
匯報結束後,陸潯看著白衡玉遠去的身影,心裡突突的跳著。他攥緊了拳頭,鼓起好大的勇氣喊住他:「師父。」
白衡玉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什麼事?」
彼時月光灑滿長廊,白衡玉身披星輝月色,將他的容貌勾勒的更加夢幻不真切。好似隨時都能羽化乘風而去。
陸潯呆了好一會兒,這才跑上前去:「明天的對戰,我有些緊張,希望師父能指點一二。」
白衡玉靜靜地看著他,陸潯低著腦袋雙手緊緊攥著衣袖。
半晌之後,他聽見白衡玉道:「你天賦不凡,入門不過一年已經超過那些修煉十年的師兄弟。明日對戰的水月宗的弟子不如你,不必太過緊張。」
少年半個身子立在被樹木遮擋的陰影里,腦袋微微垂著看上去乖巧又沉默。過了許久,他的身子幾不可聞地發出顫抖。
白衡玉突然發現,陸潯在哭。
他十分不解:「你哭什麼?」
陸潯用衣袖胡亂抹了一把臉,嘴硬道:「師父,我沒哭。」
白衡玉伸出纖長的手指挑起了陸潯的下巴,看見少年眼眶發紅,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
陸潯驚慌之下拍開白衡玉的手,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然後他更加懊悔自己竟然打了師父的手。
陸潯張皇無措道:「師父,我......我......」
我不是故意的。完了,師父肯定更加討厭他了。
白衡玉看少年的眼淚像是斷了線似的往下掉,他走到陸潯跟前,微微彎下腰身,與少年的身高持平,用手指為他拭去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