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生的英俊,只是平時太盛氣凌人了一些。像是帶刺的冰刀讓人難以靠近,如今這副模樣,倒是從未見過。
白衡玉嘆了一口氣。
也罷,無論是巧合還是其他,薛輕衍都算是救他一次。
因為丟了諸物戒指,白衡玉只能從自己身上撕下布條給他做了簡單的包紮,將傷口的血止住,施法護住其心脈。
做好這一切後,他又起身想要去撿些干稻草鋪在薛輕衍身下,好叫人舒服一些。
像是感知到白衡玉要離開,尚在睡夢中的薛輕衍一把拉住人的手腕。
白衡玉低頭去看,玄衣青年依舊長眸禁閉,半點沒有醒來的跡象。可他抽了好幾次手,都沒能從對方的手中將手抽出來。
想起薛輕衍昏倒前固執到孩子氣要去牽他手的舉動,白衡玉伸手碰了碰對方的額頭:好燙。
果然是發燒了。
他就說薛輕衍今晚是發的什麼瘋。
白衡玉在懷裡摸索了一陣,只摸出一塊傅景明給他的聯絡玉牌。
他嘗試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極淵設有屏障的緣故,玉牌毫無反應。
雖然玉牌現在聯絡不上,但是傅景明給的玉牌用的是上好的寒冰玉,用來降溫剛好。
白衡玉小心將玉牌放置在薛輕衍額前,見他緊皺的眉宇漸漸展平,臉上的燒紅逐漸褪去,原本起伏不定的呼吸也慢慢平穩下來。
外頭的雨又下起來,薛輕衍仍舊拉著他不肯放手。
白衡玉就勢躺了下來,儘量與薛輕衍離的最遠,為了避免兩人中有一方睡相不好他還特意取了根粗壯的棍子隔在中間。因為這幾日的折騰,白衡玉十分疲累,沒過一會兒就酣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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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白衡玉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一直壓著自己不舒服。
他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發現昨晚與自己保持兩臂距離的薛輕衍近在咫尺。昨晚那根棍子早被踢到一邊,而薛輕衍的手由握著他手腕的動作變成了環住他的腰肢。
或許是剛生過病的緣故,薛輕衍英俊冷酷的面容被磨了稜角,透出一絲安詳與靜謐。
白衡玉看他這副脆弱又溫順的模樣,竟沒一腳將人踹開。
直到薛輕衍睜開了眼,二人視線交匯,白衡玉突然覺得被抓包似的,毫不留情一腳將人踢開。
薛輕衍躺在地上捂著被他踹過的地方久久沒有起來,本來還又羞又氣的白衡玉等了半晌,口吻僵硬道:「哎,你怎麼了?」
薛輕衍不應,只是嘴巴里傳來隱約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