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為失明的緣故他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撞,被他的法訣打中的野雞精惱羞成怒,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將人掀翻在地。
白衡玉冷聲道:「大膽妖孽!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其實他這話說的很沒有底氣,濃密鴉睫因為緊張不停的顫抖,看的人心神蕩漾。
野雞精這回留了個心眼,將人的手腕捆了起來,以免他使什麼絆子。
野雞精如願以償的將人壓在了身下,那雙眼睛已經事先將白衡玉里里外外視/奸了個遍。
白衡玉什麼都看不到,黑暗與陌生的恐懼讓他的感官更加強烈。
極端的恐懼不由得讓他回想起在山洞的那一次,那次是因為他身中情花之毒,若是無人紓解便會毒發身亡,再加上當時意識並不清醒。可是這次他的意識卻是清醒的。
更讓人噁心的是他清楚的知道身上壓著的是一隻低賤的、□□熏天的野雞精。
在察覺到對方的鼻息噴在他脖頸處時,白衡玉呼吸急促,終於再也忍耐不住,吶喊道:「薛輕衍!你在哪兒薛輕衍!」
天際轟隆一聲雷響。
白衡玉用咬破嘴唇的辦法試圖恢復麻痹的身體,他拼命反抗踢踹,都被野雞精拽住腳腕拖了回來。
鋪天蓋地的絕望幾乎淹沒了他。
無論他怎麼吶喊都沒有人會來救他。
「師父!救我師父!」
就在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衣服要被掀開時,一陣雷霆巨響之後,一陣溫熱的鮮血噴灑在他臉上。
白衡玉臉上掛滿了淚痕,怔愣了許久,半晌後才反應過來:「是你嗎薛輕衍?」
「是我。」
短短兩字,卻讓他躁動不安的心沉澱下來。
手上的繩索被人挑開。
麻痹的五官在劇烈的掙扎中終於逐漸恢復,可是眼前還是黑暗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白衡玉坐起身,匆忙的將凌亂的衣裳合上。
天空突然開了閘,瓢潑大雨當頭灌下來。
剛才那隻野雞精拖拽他的時候害的他腳腕扭傷了,很痛。
白衡玉揉著受傷的腳腕,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眼前的人再也沒有動靜,只剩下巨獸般咆哮的雷聲在耳際炸開。
對方一直沒再開口,白衡玉心底十分慌亂,他匆忙伸出手想要確認薛輕衍還在不在。
他實在太怕了,他怕伸出手去抓不住人,又或者薛輕衍又會嫌棄他,躲避開來。
他剛探出手去,就落入一個懷抱之中。
鼻尖飄過一陣濃重的血腥味,血腥味間還夾雜著一絲熟悉的桂花香氣。要是放在尋常他是不喜歡這種味道的,可是此刻聞起來卻叫他有些安心。
一雙大手穿過白衡玉的膝彎,將他整個人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