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機走到他跟前:「今日感覺好些了嗎?」
白衡玉淨了手,回答說道:「近日氣息通暢不少。」
他剛從黑暗深淵出來那會兒,可能是體內毒素尚未排清的緣故,體內的氣息有些紊亂。這段時間經過妙機的調理,氣息慢慢平穩順暢。
至於臉......
自從他住進廟裡,就沒有再照過鏡子。妙機也照顧他的情緒,叫人將四處可反光照射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雖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而且妙機每天都為他看臉敷藥,可是白衡玉並不知道臉上情況如何了。
其實他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他那張千瘡百孔的臉八成是治不好了,也難為妙機每次換藥的時候還要對著那樣一張驚世駭俗的醜臉。
又到了換藥的點。
每到這個時候,妙機都會遣散四下的人叫他們不要靠近。他解釋說明剛剛換了藥還一直戴著冪籬的話,可能會沾到冪籬上,而且長久遮擋傷口也百害無一利,所以沒回換藥的時候,妙機就會刻意安排這樣一段時間讓白衡玉摘下冪籬,露出臉透透氣。
白衡玉起初還覺得十分放不開,當初一個人人羨艷的絕世美人落到今日這副模樣。可是經過妙機的疏導,他還是放下臉面。
而每日的這段可以露面的時間,就成了白衡玉最舒坦的時光。
白衡玉閉上眼睛,妙機為他換藥。
層層輕紗被揭下,妙機看著白衡玉白玉無瑕的臉孔失神了剎那。只見原本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都被撫平,皮膚光滑白皙的好像是剛剛被剝開的雞蛋,完美的挑不出任何一點瑕疵。
妙機遲遲沒有動作,白衡玉睜開眼,用眼神詢問:怎麼了?
妙機站著,白衡玉坐著。後者抬起頭來的時候,吊著一雙桃花眼看著他。許是晨霧還沒散開的緣故,白衡玉的一雙桃花眼在輕薄的霧氣中顯得濕漉漉的,眼尾還帶了一抹紅。那點硃砂痣更是充滿了引人遐想的誘惑,輕輕騷動著人心。
他本來長得就是與世絕倫,這次的傷好之後讓他更加驚為天人。
只一個眼神,就可以掠奪人的呼吸。
妙機的呼吸停滯了。
白衡玉的手掌子在他面前晃動了一下,妙機這才回過神來。
白衡玉眼中閃過一抹傷心之色,不願被妙機察覺。復閉上眼,感覺到妙機的溫潤的手指蘸著藥膏一點點塗抹在自己臉上,塗滿整臉後還會用指腹輕輕地打著圈。
這感覺酥酥麻麻的,但是很舒服。起初還很不習慣,渾身都能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來,久而久之,白衡玉享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