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滄州後,萬鬼門突發急事,陸潯無奈先行離開。
臨行前千般邀請白衡玉前去做客,可惜白衡玉對那個囚禁他半年的地方沒有半點興趣,他打發陸潯,說是要回玉仙門,陸潯只得怏怏離開。
白衡玉雖說是要回玉仙門,可是他現在心底又有些不大想回去。為了拖延時間,他便決定步行回山門。
日光毒辣,特別是晌午時分,簡直能給人曬脫一層皮。
隨身攜帶的水已經喝完了,路上突然覺得有些口渴,可是這條官道上平日裡多馬車來往,所以供行人喝水的茶攤設的都比較遠。
白衡玉記得下一個茶攤差不多還有五里。
渴的嗓子快要冒煙,白衡玉抹一把額前的汗水,因為四下無人,他都把冪籬掀開了,實在熱的不行。
正在這時候,一個茶攤映入眼帘。
白衡玉眼睛一亮,快步向前走去。
他剛坐下,還沒開口,那茶攤老闆就極為貼心的給他備好了一壺茶水。
白衡玉二話不說仰頭飲下,驚詫這水竟然還是冰的,他低頭一看,水面上還飄著一層薄薄的薄冰。
要知道這種天氣,冰塊是皇家與大家族才能用的上的東西。這一個荒蕪人煙的郊外小茶攤,哪裡來的冰水。
一壺尚且不夠,茶攤老闆就像水源似的不間斷的給他提供了三壺水,等到冰水全部下肚,白衡玉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白衡玉道了一聲謝,正要結帳,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鮮少帶銀兩,之前都是都是陸潯打點一切。
眼下,他身上時半個子兒都沒。
白衡玉心中不免有些侷促,況且他今日喝的還是冰水,想必茶錢不會少。
那茶攤老闆見他還站著,笑道:「公子,我們這兒不收茶錢。」
「不要錢?」白衡玉疑惑道。
茶攤老闆點點頭。
白衡玉不明白,可是這的確也解了他當前的困境,於是他又彎身鞠了一躬,又道了一聲謝。
走出幾步,還是覺得不太好,又折回身,問了一句:「老闆,這茶攤是新開的嗎?」
白衡玉注意到這兒的桌椅板凳都是全新的,甚至用的木頭也是上好的楠木。
老闆笑了一聲。
白衡玉從懷中摸出一枚小小的玉戒,這對他並不是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甚至是誰送的白衡玉都忘了,一直扔在儲物戒中也沒有用,剛好拿出來抵茶錢。雖然老闆說了不要,可白衡玉心裡還是過意不去。
老闆看這樣一枚戒指,當然不要,最後推辭不過,只能收了下來。
待白衡玉走遠了,茶攤後走出一個玄衣人來。
正是前日被白衡玉當面傷了面子的薛輕衍。
那茶攤老闆揭了臉上的□□,露出一張青澀的臉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