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怎麼樣,我演技不錯吧。衡玉真人都沒有認出我來。」
抱臂在胸前的薛輕衍伸出一隻手來,斜了一眼。
吳小山蒙了一下:「怎麼了師兄?」
薄唇親啟:「交出來。」
吳小山後知後覺他說的是什麼,心中雖然不情願,那可是衡玉真人給他的茶錢。
可他終究是不敢忤逆薛輕衍,老老實實將白衡玉給她的那枚玉戒拿了出來,雙手遞送到薛輕衍的手中。
薛輕衍將那枚玉戒捏在手裡,寶貝似的吹了一口,又試著往自己手上套了套。
吳小山看著他那副歡呼雀躍,幾乎把「心上人送我東西了」這幾個字都寫在臉上了模樣。
他真想扳著自家大師兄的胳膊搖一搖晃一晃讓他清醒一點,這是白衡玉給他抵茶錢的不是什麼定情信物。
可是他哪裡敢掃薛輕衍的興,說起來,前天的婚禮鬧的那麼難看,也有他的一份責任。
·
婚禮上白衡玉走後,薛輕衍把自己悶在房裡。
薛老爺在外面膽戰心驚,因為薛輕衍進錯房了,還正巧一不小心進了薛老爺的書房。書房裡放著許多名家的傳世字畫,還有價值連城的古董。
薛輕衍這一進去,裡面的東西估計是要死無全屍了。
薛老爺心如刀割,可是包括他在內,現場無一人敢進去阻止薛輕衍。
薛老爺心一橫:罷了罷了,損失點東西不要緊,只期望這祖宗能把氣都撒完了。
可那天,眾人預料應該暴走的薛輕衍格外沉靜,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很多事情。在頭腦冷靜下來之後,他後知後覺,婚禮上白衡玉質問他騙他的事情很有不能不是說他將人睡了,卻不負責任沒有告訴白衡玉。
薛輕衍仔細回憶了一遍白衡玉當時說的話。
——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退了婚約,叫我難堪。又故意在秘境設下情花引我中計,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嗎?
什麼叫「又故意在秘境設下情花引我中計」,薛輕衍拍案而起。他就說白衡玉為什麼這麼生氣!是他誤會了!
薛輕衍猛地拉開房門,正在俯身貼耳在門前的薛夫人被嚇了一跳。
她控制了一下表情:「阿衍。」
薛輕衍並不理會門外幾人,徑直向院中的一排情花走去。
他數了數,十六朵。
「娘,這裡之前是不是種了十七朵花?」
薛夫人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回答道:「是啊,是十七朵,怎麼了?」
薛輕衍擰了擰英俊的眉頭:「剩下一朵呢?」
薛夫人向旁邊看了一眼,幾乎同時。
——吳小山噗通一下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