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看著緊緊合上的門,內心還是有一點疑惑忐忑的,他面上不表,保持高冷道:「怎麼?把人都支出去,你想在這跟我入洞房?這桌子地上哪裡都硬,我可不乾的。」
這宋三公子的話真的是荒誕不經,一時噎的華易啞然失笑。
不過華易其人,向來把臉皮視作身外之物,他一句話就把頹勢拉回:
他說:「我竟不知你已經起了心思,想同我那般,如此說來,若是換了軟的地方,你就肯同我入洞房了。那回頭,就吩咐人把這華府上上下下都覆上柔軟煊沓的棉被,四處為春,你我隨心所欲,想在哪要多久,怎麼盡興怎麼來如何?」
宋檀無話可說,活了二十年,他自認他是個將臉皮視作身外之物的灑脫之人,然而他卻第一次見到這麼流氓的,華易一席話,說的他又羞又氣。
華易趁他還想張嘴辯駁的時候截住他的話頭,道:
「我瞧著你摔砸東西的時候,神色總是好些。我心裡不痛快的時候也喜歡摔砸東西,憋著怪難受的,不如快些消遣了鬱悶之氣,來吧,這廳里現在所有的東西都任由我們摔砸了。」
宋檀驚訝道:「大哥你腦子進水了啊?昔聞周朝禍國之妃褒姒好聽裂帛之音,華大人,你要做那周幽王,我可不願成了褒姒。」
華易走到一旁,拿起一個放在書架上的藍色琉璃花叢飾品,神色自若的,只聞嘭的一聲,他將飾品擲在地上摔得粉碎。
宋檀真的傻了,那麼大個琉璃花叢,得多貴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啊。
在華易他眼裡仿佛沒有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有的只是遍地都是的土石塊。
「周幽王那種家國盡失的廢物,我也不願為之。今日你我,快意恣肆些,就做那世人唾罵的褒姒,他們是不知道有多爽,反正我們開心快活足以。」
華易隨手抄起了一個瑩綠色的花瓶遞給宋檀。單看那色澤,宋檀就知道絕不便宜。
「你不用給我省錢,隨便摔隨便砸,爺爺我有的是錢。」
宋檀在華易期待的目光下接過了那隻花瓶,他遲疑了片刻,舉起了花瓶,緩緩的鬆開手,花瓶在腳邊炸開,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但他畢竟是世家出身,摔都摔了自然不會有小家子氣的後悔惋惜之感。
他只是在想:貴的就是好,連金石相激聲都比便宜的來得好聽。
華易又抬手想要摔個什麼,宋檀擺手攔住他。
「摔也摔了,我卻沒覺得胸中有多大的痛快,事情發生的突然又恨蹊蹺,你容我自己去想想,等下你若想出去了你便去吩咐你家的奴僕,你叫誰也不要打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