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有些急了,對著宋檀說道:「這位公子快勸勸你哥哥,雖說一年的賠率比較大,但是肯定是穩賠不賺的啊!」
宋檀點頭,他覺著有些好笑,他和華易這對合法夫妻,竟然被認作了兄弟。
他碰碰華易的手臂,語意漫不經心地說著:「哥哥,人家勸咱們呢。」
華易並未理會宋檀,而是轉頭面色不虞地對那人說道:「他不是我弟弟,我也不是他哥哥。」
那人疑惑,我不是在和你們說賠率麼,你們跟我扯什麼倫理啊!
宋檀在一旁淡定補充道:「我們確實不是兄弟,他是我男人。」
那人恍然大悟,原來二傻子娶得是男妻。這個世道里,他對男妻都見怪不怪了,又化身熱心群眾,苦口婆心地勸慰:「那你也勸勸你男人啊,可不能這麼敗家!日子還得過!」
宋檀目光里裝了哀婉,他裝模作樣地幽幽嘆氣,「我可說不了他,他是一家之主,多說了一句,便是要學那活閻王來折磨我呢。」
那人瞪大了眼睛,看華易英朗的模樣也不像是有什麼特殊愛好的啊!但他也不敢說話了,生怕再多說一句,眼前這位眉目如畫的夫人就要被他家男人回家折磨的香消玉殞了。
然後沒等他可惜完呢,他就看到,華易又從腰帶上解了一塊玉佩,又扔到了一年上。
簡直是又扔了一塊巨石到水裡,又是一場噼里啪啦的大水花。
莊家用竹棍把那塊玉佩扒拉到自己面前,拾起來借著燈火一觀,是個荷葉形的好玉石,鐫刻著鶴鹿同春圖案,色地溫潤通透,整體碧綠無一色雜色,一看便知絕非凡品,佩戴之人也不是尋常之人。
莊家估價著的這會兒功夫,華易開口說:「這塊玉,至少值個兩千兩。」
莊家心裡一驚,他本欲想開價三千兩的,眼前這位主如此不看重錢財,估摸是某家達官貴人出來湊熱鬧的。每天面對形形色色的賭徒,還能做莊家之人,絕對是心思活泛之人,是以他也起了結交的心思。
他臉上掛上了諂媚的笑:「貴人下注一年可是不划算的買賣,要不您三思三思?」
周圍登時有人不樂意了,做莊家的要的就是個中立的態度,要公平公正,不可置喙下注之人,不可存絲毫的偏頗之心,現下這個莊家看到人家有錢就化身狗腿子,簡直自砸招牌,也在打他們其他人的臉!
他們紛紛開始數落起那個莊家。此間賭徒多為市井之人,知識水平有限,平素說話也不是什麼文辭雅句,罵起人來直接刨對方組墳,親切地問候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又髒又俗又粗鄙,極其不堪入耳,但是罵人者很爽就對了。
宋檀聽得是目瞪口呆。
華易正考慮著要不要把宋檀耳朵給捂住,可讓他少接觸點這種市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