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劍笙忽然就覺得自己是個工具人,他將點心包行刑地放下,脫口便是:「就不能是我單純的想見你麼?」
陶瑾年在一旁聽樂了,他插嘴道:「喂,這位壯士,麻煩去領個號碼牌,想追求宋檀的人可以從京城排到塞外了。」
宋檀伸手就扯了一下陶瑾年的衣袖,那意思就是讓陶瑾年不要拿人家開玩笑。
李劍笙聽了這是人就能聽出的玩笑話,不免有些心虛,他打了個哈哈掩飾著,「確實是華易有事。」
宋檀眺望遠處湖光山色,嘴硬著說道:「不想聽。」
李劍笙有些慌了,「華易出事了你應該知曉吧,他重傷不治,都快死啦。」
宋檀僵硬了一下,滿不在乎般哦了一聲。
李劍笙又趕緊把紀青弦交給他的說辭說了一遍,「他喝下去七分藥要嘔出來八分的血……」
他來時練習了這套說辭一遍又一遍,言辭切切十分地聲情並茂,足以叫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陶瑾年都不免生出幾分惻隱,他看向將脊背崩的筆直的宋檀,兀自地說道:「你好歹是頭一次死老公,要不還是去見見吧,沒準可以多分點家產。」
李劍笙偏頭有些困惑地看著陶瑾年,陶瑾年回看他,自若地說道:「看我幹嘛,沒聽出來我這是在勸檀檀麼。」
宋檀態度仍舊堅決,「不去。」
李劍笙心頭一凜,要是將紀青弦交代的事沒辦成,他絕對會被紀青弦扔進那群醜鳥中任由他們在自己頭上拉屎。他正欲開口再說些勸慰之語。
陶瑾年比他先行動了,他走到宋檀身邊與他並肩著,看向同一片風景,陶瑾年落下一眼,便心道光禿禿的山有什麼好看的,他自顧自地開口說道:「從前我養過一隻貓,性子頑劣了些,有康莊大道不走,偏愛走些怪石嶙峋的崎嶇之路,最後你猜怎麼著,他把腿都給摔斷了。」
陶瑾年輕笑著問宋檀聽明白了沒有,宋檀閉口不答,陶瑾年拍了拍他肩膀,說了句:「走了。」就真的抬步離開了此處。
李劍笙聽得一頭霧水,他思考了一會兒陶瑾年話中含義,實在未果,他小心地問著宋檀:「陶樓主是什麼意思啊。」
宋檀轉過身,雖面無表情,但眼中裝著李劍笙看不懂的情緒,他同李劍笙通俗地解釋著說道:「他在說,我最好有個台階就下了,別再摔成個狗吃屎。」
李劍笙啊了一聲,朝著他眨眼道:「那你去看華易麼。」
宋檀淡定地點頭,「去,但不是現在。」
他從李劍笙身邊經過著,走了幾乎又停頓下來,宋檀回頭看向李劍笙,「壯士,你倒是跟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