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摟著他的脖頸緊了緊,「回家。」
華易笑了笑,他的背上是他的最珍視的寶貝,這一次他可要把這個寶貝牢牢地護在心尖上,他一步一步地朝著華府行進。
照常清晨出攤賣早點的王小小,正往沸水裡下了一把細面,略一抬頭,就看到華易背著宋檀從他面前經過,倆人衣衫不整、髮絲凌亂著還沾上了幾絲蘆花,舉止態度又親密非常,一看便知倆人絕對是夜不歸宿打了野x戰,倒是把王小小這個看客給整了個臉紅。
他連忙地低下頭用竹筷去撈鍋內的細面,撈著撈著他忽而想起了什麼,再一抬頭,就只能看到那倆人的身影緩緩地隱入霧氣間。
王小小腹誹道:奇了怪了,被背的那個裹得嚴絲合縫看不清眉目,可是背人的那個不是不是上次被他發現身中數刀,獨自一人躺在小巷裡的那個麼,這麼快就可以出來談戀愛了?
不過他們倒是讓他想起了自家婆娘,他們也是這般恩愛,他不自覺地臉上綻放了笑容,繼續忙碌著自己的活計,遇見了他們不過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一眼看過去,一眼便忘了。
天地廣闊,每一份普通人的愛情都應該值得被尊重,被祝福。
由於昨夜他倆玩的太狠,宋檀和華易都正光明正大地翹了班。回到了府內,華易叫人準備好了浴桶,他倆又不知羞的在水中淋漓酣暢地玩了一回,僕從們都眼觀鼻口關心地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換了一回水。
逢綠閣里的一眾人等都詢問著陶瑾年,宋檀去哪了呢。陶瑾年打著算盤頭也不抬一下,隨口說道:「他啊,在家生孩子呢。」
他這本就是一句玩笑話,大家聽了笑笑也就去忙自己的事,只有李劍笙身形頓了頓,心神頗不寧的一個手抖,打碎了一個盤子。
陶瑾年朝著他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剛想說些什麼,就被身側的陳敬澤碰了碰胳膊,陳敬澤對著他搖搖頭。於是他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李劍笙蹲下神來清理地上的碎瓷片,瓷扣鋒利,他的指尖一晃,就被劃出了一道口子,血珠滴落白皙的瓷片上,指尖的刺痛蔓延到了心裡,李劍笙這才明白,自己好像丟失了什麼。
他沒有選擇去包紮傷口,而是依舊在撿拾著地上的散落的碎片,瓷口割了他一道又一道,他置若罔聞,仿佛手上疼了就會轉移心上的苦澀。
……
宋檀醒來時,身側無人。天色已經不早,屋內也點了明亮的蘭鯨燭,他懶懶散散地伸了個懶腰,邊又打了個哈欠邊喊道:「華易,華易!」
華易在外間的書案處正看著一封密信,在聽到了宋檀喊得第一聲就連忙應道:「在呢在呢。」
「在就行,找你沒事,你忙你的吧。」宋檀翻了個身,趴在了床上。
華易粗略地掃過了這封信,便能一字不差地將信上的內容記住,他將這張沒用了的紙放在了燭火上點燃,連灰燼都沒清理,他就忙不迭地跑進了內間找宋檀。
宋檀略略地掀開眼皮看了華易一眼,「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