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易登時就坐到床邊,雙手覆上的宋檀的腰肢,為他按摩紓解著。宋檀腰上的酸痛感減輕,他舒服地嗯了一聲,尾音百轉千回,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地叫人發癢。
華易的手下一頓。宋檀回頭看他,由上至下地掃過,眼中神色從疑惑變成瞭然,他又翻身,正面對著華易,宋檀抬起了腳,踩到了華易腰帶往下處的位置,他喲了一聲,一點點感受著自己的腳背被頂起。
宋檀不停地揉搓著腳下,他眼角帶有三分春x色,嘴邊勾起了一個似有似無的微笑,他越是雲淡風輕越是能叫人慾罷不能,他狀若無辜地說道:「情哥哥,你這裡跟鐵似的……怎麼辦呢,需要我幫你麼?」
華易擒住他的腿,將其分開,他逼近了他,鼻尖蹭著鼻尖,他吐息在宋檀的唇邊:「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們先是柔柔地接了個吻,即將更近一步,火要燒的更旺時。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如一盆冷水潑向了他們,趁著還有些火星子,華易不耐地對門外喊道:「滾。」
門外那人並不離開,焦急地對著屋內的二人說道:「大人,宮裡來人了,說是聖上下旨邀大人前去。」
這下火星子都不剩了,宋檀一把推開了華易,他坐起來自若地整理自己的衣領,「快去快回。」
華易凝眉思索著什麼,宋檀見他如此,便也湊到他跟前給他拍平了衣袍上的褶皺,寬慰著他補充說道:「皇上深夜有令,定是急事,我在家裡等你。」
「你想跟我一起去見舅舅麼?」他對皇帝的稱呼是舅舅,這就是在告訴宋檀他想讓他的家人認可宋檀。
見舅舅自然是好,可是舅舅是九五之尊,禮數更是周全嚴苛不若尋常人家,他不想讓華易為難,他滿不在乎地說道:「臣子妻哪能隨意出入政室,都怪你,我現在都走不動道啦。」
華易吻了他一下額頭,他將心中的考慮說出:「今夜我可能我不會早回,你不必等我。」
宋檀嗯了一聲,目送著華易離開。他眼神不自覺地閃爍了一下,若是不是自小就是要嫁人的命運,憑他才幹也是會躋身金榜,天子面前走一遭的。
也就這一瞬的沮喪,宋檀轉念一想,自己現下要什麼有什麼,可比在官場沉浮逍遙快樂,至少不用大半夜床單都滾不了就被人召進宮。
華易從馬廄牽了一匹玉花驄,翻身上馬,馬鞭一甩,揚塵直奔皇宮而去。
他出入皇宮大門連同守衛招呼一聲也不打,腰牌也不用出示,直接御馬疾馳在寬闊的宮道上,馬蹄踢踢噠噠地踏在青石板上,兩側是長長幽深的深紅宮牆,他乘著風肆意張揚,自由地與周圍一切嚴肅規矩都格格不入著。
華易將手中轡繩一扯,馬兒停駐,他翻身下馬,摸了摸馬兒柔順的皮毛,他徑直地推開了面前這扇雕刻著龍騰四海紋樣的門。
皇帝背對著他,聽到了推門聲,他緩緩地轉過身,神色疲憊地說道:「你來了,便坐吧。」
華易順從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他難過地發現他的舅舅臉色青灰,身形瘦了許多,不算太長的時間沒有見,他卻已是重病纏身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