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玄影借力騰空而起,單腳踏過馬背反身竄回去。
他的動作太過出乎意料,哪怕來截路的眾人一直在防備著他,卻到底被玄影鑽了空子。
「敵襲!戒備!」玄影一聲輕呵,只看見周圍圍起來的眾人不約而同的將手摸到腰側。
這樣潛意識的動作讓玄影心頭一沉。
瑞王府影閣里最常見的路數......
只是玄影的動作始終沒有遲緩,只等他一個閃身,留在眾人眼中就只剩下一道殘影,再定眼看去時,他赫然已經站在了開頭喊話的人背後。
冰涼的匕首貼在影三十後頸上,刀尖緊緊地抵住動脈血管,每一次突突的跳動都仿佛在刀尖跳舞。
但這些並不是讓影三十最為震撼之處,只因此時此刻,玄影的另一隻手赫然伸到他的胸前,所觸及之處......
玄影輕笑一聲,直接將手下摸到的東西抓出來,紅繩尾部拴住的令牌上,斗大的「瑞」字晃得人眼疼。
玄影狠狠閉眼又睜開,強行壓下眼中莫名出現的那一絲酸澀。
到此,一切把戲都沒有再演下去的意義了。
周圍數十人一起停下腳下的動作,下馬望著玄影這邊的動靜,左右躊躇是否需要見禮。
「大人......」影三十正是滿心忐忑,一時間也摸不透身後的玄影到底想做什麼。
尤其是那頸後的短刃一直不挪開,要萬一大人悲憤交加手裡一個不准......
光是想想,影三十的臉就白了。
而下一刻,玄影卻是從他身後跳下來,隨手將令牌扔出去,等影三十手忙腳亂地接住。玄影也恰好轉身間隨口問道:「主上要你們來的?」
其實從看到那枚令牌開始,這句話就沒有了問出來的意義,但玄影還是忍不住聽一聽問一問,甚至還懷著一種荒謬的心思。
要萬一不是呢?
可事實並未如他所願。
影三十拱手:「屬下見過大人,奉主上令,給大人送來手信。」
玄影原本緩緩移動的身體在聽見「手信」的那一瞬間倏爾變快了。
他猛地對上影三十:「什麼?給我!」
面對影三十遞來的手信,玄影幾乎是搶著接過去的,手忙腳亂地將手信解開,偏偏在低頭欲看的時刻驀然頓住了。
他的頭顱低垂,讓人看不清表情。
「除了手信......主上還有其他交代的嗎?」被玄影捏在手心裡的一角信紙被他捏出褶皺,「扮山匪來截人,可是主上的主意?」
提及扮山匪一事,影三十難免一陣尷尬。
他動了動手指,到底還是如實回答:「是屬下等的主意,主上只讓屬下等攔住大人,沒說要用什麼法子。」
「主上有令,不計代價將您攔在封洛城中,只在無計可施之時,再將手信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