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婚不婚與他有什麼關係!
無論之前種種,玄影卻是真的從來沒有想過,他的存在還能影響到主上娶妻生子傳承王府血脈。
更是從沒有去想過主上相伴一生的人能和他有任何關係。
說到底,他不過一個奴才,敢去過問主上家務事嗎?
偏偏謝逸潛送來的手信還這樣一番說辭,就算直言婚事不日將近,也比這個「未婚」來得好。
玄影低頭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包括自從聽兩個影衛說漏嘴後也難免不解。
主上何至於一直瞞著他,有必要嗎?
他從第一次從主上榻上下來就打算好了,有朝一日聽主上說一句「大婚」,他便自覺退回去只做影衛,往後絕不插手主上生活,也絕不給王妃添堵。
哪家的富家子弟沒幾個養在院子裡的小玩意兒,只要婚後收心不就夠了,更何況還是玄影這種招手即來揮之即去的聽話物件。
這般在朝中常見的事,玄影也從未見過哪家主母在意。
就算未來王妃真的在意,那他這個唯一的玩物,是生是死不還是只聽主上一句話?
那主上安排了這麼多,到底是出於什麼考慮?
玄影想不明白,更是永遠也不會覺得,這些事情不過因為謝逸潛的一時心虛。
反正不管怎樣,在看見望京手信的這一刻,玄影是真的窒息一般的難受......
為影者,歷來是主人最稱手的武器,卻也一向是主人最信任的器具,如果這個器具連主人的信任都得不到,連主人都有隱瞞之事。
玄影想不出,他還有什麼留下來的意義。
古樹下靠坐的人沉默許久突然仰頭長嘆一聲,苦澀的笑容自他嘴角浮現,半晌消不下去。
只如主上所願,老老實實待在封洛城吧,還能有萬兩黃金拿呢!
反正不出意外,那望京國都,他要有一陣子回不去了呢!
玄影苦中作樂,手指敲著膝蓋,悄然調整心態。
反正在玄影的計算里,距離謝逸潛下次情毒發作還有半月之餘,不急,不急......
而另一邊被黃魅派出去找人的一甘影衛到最後根本還沒來得及出城門,遠遠就看見正前方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見玄影似乎很是悠閒地牽著馬,手中握著一把乾草,不時遞到駿馬嘴邊,面上分毫不見之前的悲愴。
望見那個悠哉向他們走來的人,影一轉頭看看其他人,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直到玄影一直走到他們面前:「有事?」
「沒......」十分相似的作答,玄影聽來並無意外。
他點頭表示明白:「那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