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靜影在打量太子殿下,那太子殿下也在打量薛靜影,他看了薛靜影兩眼,不由笑了:「京城傳聞國師大人的府里住了個貴客,不僅勞國師大人親自照顧,還日夜相陪,本太子還想是什麼樣的謫仙人物能讓不醉聲色的國師大人傾心,今日一見,原來是個熟人。薛教主還真是福大命大。」
他嘴裡喊著薛教主,顯然是對薛靜影知之甚詳,而薛靜影看他,除了知道他是太子外,卻對他毫不知情。
那太子見薛靜影面色冷冷看不出情緒,便也沒再說其他,反而轉向水沉璧,似笑非笑的說道:「國師大人身為一國之師,深得父皇信任,現在卻帶頭窩藏魔教教主,似乎於禮法不合,若是本太子在父王那參上一本?」
他說著,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笑容帶著毫不遮掩的惡意。
水沉璧看了他兩眼,神色不亂,只淡淡的道:「太子殿下自顧自的叫教主,恐怕是誤會了,這人不過是本府的一個客卿。他手無縛雞之力,又何能當什麼魔教教主。而且江湖上那魔教教主,不是早已被太子殿下囑意武林盟圍剿死了麼,那屍體至今還掛在武林盟的旗杆上呢,難道太子殿下要說那屍體是假的?」
那太子被他一頓搶白,啞口說不出話來,半響,呵呵兩聲:「那既然如此,可能是本太子眼拙了,請國師大人勿怪。」
兩人不陰不陽的說了些話,水沉璧便道還有要事,當下告辭,便帶著薛靜影徑直越過他們下城牆走了。
當朝太子成歷看著他們下去的身影,臉上一片陰鬱:「沒想到送他一份大禮,還真的送了他一份『大禮』,這薛靜影居然如此命大,這樣都沒死。」
他身後的護衛上來:「殿下,要不要動暗衛去把這人處理掉?」
「自然。」那太子成歷冷覷了他一眼:「這人不死,那武林盟上的屍體不是穿幫了麼,這武林盟對我們還有用,不能讓他們名譽掃地,必須把這個薛靜影給我處理掉。」
「是!」那護衛領命就要下去。
太子成歷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攔下他:「算了,先別輕舉妄動,暴露了行蹤。想來那薛靜影經脈已斷,暫時也不敢對外暴露自己的身份。聽說那國師府的下人最近有購置衣物和馬車,似有出遠門的打算。你去探聽探聽,若是真的,便等到他們出了京城再動手!」
「國師也要一起……」那護衛做了一個殺的動作。
太子一聲冷哼:「這人不知道給父王灌了什麼迷魂湯,太得父王寵愛,幾乎與父王平起平坐,連我們這些皇子都不放在眼裡。本來看他無心皇位,不想與他為敵。但是近來他處處限制我的行動,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便殺無赦!」
「是!」
回府路上的薛靜影自然是沒想到出一次門便招了一次殺身之禍,他的思緒全在剛才水沉璧說的話。
他原以為他西魔教的圍剿之禍,是因為阻了武林盟,現在才知道,原來這武林盟的背後主使居然是這個身在朝堂的太子殿下。那林畢不過是一條與朝廷勾結了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