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六點頭:「我之前說過,你的識海全是裂縫。」
他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講:「那些裂縫後面有些紫色的閃電,還記得我和你講過的渡劫神雷嗎?」
將軍記得,他繼續:「那些和渡劫時的神雷很像,我之前不小心吸收了一部分,發現那條裂縫居然癒合了。」
秦邯默不作聲地站起來,洗髓草一臉驚恐地看著他掀開自己的被子,總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他立刻叫起來:
「我沒事我沒事,你知道的,都是自然屬性,神雷對我沒什麼用。」
他就是趁著秦邯什麼都不記得了,瞎瘠薄扯扯去蒙他,他不用渡劫,只是遠觀過人家的神雷,近距離接觸這還是頭一回。
不過他這兩天進出將軍的識海,辛辛苦苦地修補了不少裂縫,還真沒發現對他有什麼傷害。
將軍放下本來要捧去醫療室的小恩人,把他在床上翻了兩圈,上上下下地看了個遍,確實沒什麼明顯的變化,除了……
小恩人背朝上埋在被子裡,身下壓著他的一隻手,將軍捏了捏他的小肚皮,軟趴趴的。
「是不是胖了?」
小肚皮手感絕佳,秦邯沒忍住又捏了兩把,驚得洗髓草撐起上半身,使勁地吸了口氣,翻身臉朝著上面,小肚皮立刻扁了,甚至還往裡面凹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洗髓草滿意地在小肚皮上按了按:「沒有胖沒有胖,你看,還是扁扁的,都餓瘦了!」
秦邯失笑:「沒胖,真瘦了。」
他拿過一邊的被子,把洗髓草重新裹得嚴嚴實實的,蹲在床頭同他商量:「第一,進入識海要和我說一聲。第二,每次量力而行。可以嗎?」
洗髓草乖乖地點頭,又聽見將軍問:「這個,是什麼時候放進來的?」
秦邯拿出那棵已經不顯得頹廢的洗髓草,沒想到問完之後,它六片葉子顫了顫,又一副要塌下去的樣子。
「就、就你吃洗髓丹那天啊!」床上的小恩人睜著圓圓的眼睛,無辜地看他。
秦六在強撐,將軍掌心的洗髓草卻一片片合起了葉子,把自己包成一個綠球球,完美地反應了他羞怯的內心。
秦六:「……」
他瞪了將軍的掌心一眼,終於老實交代:「是你去那個房間的第一個晚上。」
他聲音低低的,字好像都含在他嘴裡來回地攪和。
好不容易聽清的將軍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從我們分開的第一天就在了?」
他開始反思自己,最近的警惕性是不是真的下降了,秦六連忙補救:「之前都是縮在口袋裡的!沒有爬出去,就最近,要進神識才爬上床的!」
秦六頓了一下,總覺得自己的措辭好像有點問題。
爬上床……將軍無奈地按了下太陽穴,這都什麼說詞兒。
秦六怕他不開心,又小聲道:
「想和秦邯在一起。」
這可……要了將軍的命了。
這句話軟軟的,卻像一把尖刀戳在將軍的心口,剖開他的胸膛,把他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勾出來,放在烈火上翻烤。
見他不說話,秦六小心翼翼地:「你生氣了嗎?」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