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了,又如何呢?
不過幾年,沈璧依然忘的乾乾淨淨。
季北城看著檐角掛著的風鈴在暴風雨里瑟瑟發抖,忽然覺得那風鈴像極了自己。
沈璧聽不到腳步聲了,他有些坐立難安,起身道:「舅舅,我想去別處轉轉。」
莫雲春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最終只是點點頭,「阿璧,照顧好自己。」
沈璧應下,卻見莫雲春從懷中摸出一物,「你走後不久,井修也走了,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如果你再回來的話。」
那是個拳頭大小的海螺,沈璧以前常聽井修吹奏,他寶貝的很,誰都不給碰,沒想到卻留給他了。
說起來,井修也算除了季北城外,沈璧為數不多的朋友。
「舅舅有他的消息麼?」
「沒有。他沒有回來過。」
沈璧點點頭。
晚照閣懸建在山頂,房外一圈皆是兩臂寬的木製走廊,觀景視野絕佳。沈璧轉個彎便看到了季北城,他正盯著廊檐那朵小巧精緻的銅鈴發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乾爽的地方。
「季將軍怎麼會在這裡?」
季北城伸手撥弄著銅鈴,回道:「朱承軒說書道比試明天開始,我便想尋你一起逛逛,沒想你倒先走了。可惜……我來的不巧。」
季北城回過頭,看著沈璧的眸子幽亮中帶著悵然若失。
作者有話要說:季北城:扎心了。
第24章 故人
沈璧心裡一動,以為他接下來要說些什麼,心裡盤算著怎麼去反駁,卻聽季北城嘆了口氣,「下雨了,就看不了夕陽了。」
沈璧靠著牆,抱胸望著山間的陣雨,聲音平淡,「雨總不會一直下。」
季北城道:「聽說你過幾日要回福州了?」
外面大雨滂沱,檐下這一方之地,被襯的清冷又岑寂。沈璧連開口都懨懨的。「你也該回西南了。」
「此一別,又不知何年何日再見。侯爺貴人多忘事,說不定過個三五月,已不知道我是誰了。」一想起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季北城心裡就堵得慌。
「那倒未必。」沈璧抱拳,說不出是真心還是故意,「季將軍威名遠振,沈璧怎會忘?」
季北城哭笑不得,想起上次入宮的事,斂了神色,「前些日子,皇上跟我說過朝中一些事,只怕太平日子不會有多久了。你走了也好,省得在這裡被他們惦記。」
沈璧冷哼一聲,不置言辭。
「高駢如何了?」他平時不怎麼上朝,對朝中的局勢也不大關心,這會兒聽到季北城提及,才想起高駢的事,一時好奇問了一句。
季北城道:「說是三司會審,其實你也知道,有刑部侍郎顧庭芝和大理寺卿何舒月在,結果必是皇上喜聞樂見的。高駢玩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