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裝和打鬥的招式,應是東瀛人。」
沈璧點頭,「此事我全權交給你了,那你覺得他們為何會知道我的行蹤?」
他的本意不是懷疑陸林,但這句問話卻讓陸林從腳底冒出一股冷氣。
沈璧沒有咄咄逼人,提點道:「回去好好查查鳳華莊錢氏。」
井修的低咳聲插進兩人的談話。
沈璧這才驚覺他衣衫單薄地站在碼頭上,便回頭道:「這裡風大,進去吧!陸林,你將井修公子安頓好。」
陸林問他,被楊雲追殺一事要如何處理,沈璧卻道:「按下不提。」
陸林不解,「他一個小小的副將,數次為難將軍,將軍為何要放過他?不如屬下找人去給他做了。」
沈璧哂笑,「沒有符卓,他會這麼囂張?你殺一個楊雲,就能肯定沒有第二個楊雲?先把狗命留著,待他日收拾了他主人再來收拾他!」
回到福州後,沈璧對陸林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他素來賞識陸林,否則也不會同意把他帶在身邊。以前對他尚還有些客氣,可自從知道他幫著季北城後,沈璧用起他來簡直一點不客氣。只要在軍中,大事小事全都甩給了他。
陸林一天天處理軍務,累的跟條狗一樣,可軍中其他人每每見了,總會艷羨,說他得沈璧青眼,以後必大有所為。
大有作為才不是他想要的。這也就算了,關鍵除了軍中的事物,他還要調查錢氏。查了好幾天,終於理出頭緒,眼看著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錢家的大掌柜,大掌柜卻突然自縊身亡的了,案子一下斷了頭緒。
沈璧聽說後,從狐裘里探出頭,打個呵欠道:「不出所料。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人家既然做了,不會讓他如此輕易就抓到把柄,此急不得,眼下唯有靜觀其變。
之後的日子一直很平靜,平靜的沈璧都有些無趣了。
這大半年裡,井修只回了兩次家,每次回來眼睛都是紅紅的,沈璧見了也不好多問,好在後來他再沒有提過回去的事,便一直留在軍中,照顧沈璧的飲食起居。
過了九月,沈璧平淡無奇的生活終於有了點動靜,也不止是一點動靜,按他的話說,這一出簡直就像生孩子,前面悄無聲息,後面鬧的翻江倒海。
陸林頂著天塌了的表情跟沈璧陳訴他聽到的一個極為可怕的消息,「將軍,聽說南詔國發兵天和了!」
「你說什麼!」沈璧正架著二郎腿,把玩髮帶。被這話一驚,手用了力,將髮帶解了下來。墨發散下,擋住他驚恐的眼,「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這幾日,聽說季將軍已八百里加急,上報皇上了。」陸林看著沈璧的神情,心想這兩人果然是有真情的。
沈璧連發三問,「南詔發兵多少?攻城了沒?季北城可有受傷?」
陸林戳手,「這……尚不得知。」
「為什麼不得知?這點消息都打探不出來?」他將人怒斥了一通,起身朝帳外走去,「傳令下去,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增援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