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起吭哧了半天,甩出一句,「沈將軍說,頭大鳥也大的季將軍隨後就到。」語氣之快,仿佛每個字都燙嘴一般。
季北城先是沒反應過來,片刻後,明白了此話的意思,驚的險些從馬上跌下去。
雖說沈璧素來隨性,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口無遮攔,可這番話……他真想不到竟會出自沈璧之口,一時不知作何回答。
元起氣呼呼地補充道:「沈將軍還說了,將軍說這次回來要找個良配,誰家要是有適婚的,不論男女,都可前來提親!」
這話成功的讓季北城的臉上沒了血色。「他當真這般說?」
元起指指人群,「他要沒這麼說,那些人能是那種表情?」
事出必有因,季北城不相信沈璧無緣無故會說出那樣的話。「你把剛才的事情細細說一遍。」
元起自知在城門口說了不該說的話,聲音小了幾分,「也就百姓們議論了兩句,說將軍和他……」
季北城追問:「和他如何?」
「和他有……」元起抬起頭,憤懣道,「將軍和他的那些傳言不是早就有了嗎?他也不至於如此給將軍難堪吧?虧得將軍待他一片赤誠!」
「原來如此。」元起原以為季北城聽了這話會惱怒,哪想季北城劍眉一挑,唇角竟含了三分笑,揚聲道,「真是沒想到,沈璧見了一回,就念念不忘了。」
元起:「……」
眾隨從:「……」
圍觀百姓:「……」
他們明明是來圍觀女婿,圍觀夫君,圍觀良人的,為什麼猝不及防就被塞了一嘴狗糧?
季北城在眾人驚訝不解瞭然失望惋惜羨慕的目光中,慢悠悠打馬離去。
出了一口悶氣的沈璧只覺渾身輕鬆,想到季北城一會兒面臨的窘境,他忍不住彎起了嘴角,還哼上了小曲。
福伯見他喜動顏色,跟著笑起來,「侯爺這次回來,心情不錯。」
沈璧「嗯」了一聲,交代道:「把門關上,不許季北城再住進來!」
令沈璧沒想到的是,當天季北城並未到侯府來,直到第三天,他也沒來。
沈璧有些坐不住了,不知道季北城又在打什麼主意?還是真有人提親了,所以他無暇分身?思及此,他趕緊叫福伯去打探季北城的落腳處。
福伯只道小兩口吵了架,不敢耽擱地去尋人,找了一圈,才在驛館找到季北城。
彼時,季北城正在院子裡練槍,看到福伯,收起槍,笑道:「什麼風把福伯吹到我這裡來了?」
福伯搓搓手,笑道:「將軍和侯爺吵架了?」
季北城含笑搖頭,「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