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人待自己大膽放肆他是可以選擇冷麵拒絕,亦或者是示弱討好他也可用冷嘲熱諷一笑而過,再或者是敷衍的淡漠的,連心上也不曾記掛半分。
世間千百種不懷好意的接近沈長樓都可以想方法遠離,可季舟偏生用了最讓他心軟動容的,硬著來不行,軟著來也不行,毫無招架,措手不及。
均勻溫熱的氣息扑打在沈長樓的脖頸,季舟的手摟在他的腰間,讓沈長樓不自在地腿腳略微有些泛軟,他的雙手無處安放,局促不安地攀在季舟身後抓住一片衣物。
「師父……」季舟黑沉沉的雙眼如同山雨欲來時滿城烏雲遮蔽,一點點剝落出自身真實的陰鬱深冷,他抱著沈長樓時神情偏執陰翳,在沈長樓看不見的地方笑得很詭麗而危險,話語一如既往的溫柔,「倘若我不是武林盟主的次子,那師父還會帶走我嗎?」
沈長樓神情微滯,一時間竟然無法回答,只是蹙著眉心想: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武林盟主的次子,倘若你真是,那我也不會費盡周折將你帶回來還擋走那麼多武林盟和魔教的眼線。
但他依舊沒有言語,只是有些恍惚地望著已經與自己齊高的少年的發旋,推了推仍是沒有掙脫開來,半晌冷倦地垂眼,「你知道了。」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似乎是料定季舟早已聽見初見時與江寒說的那句話,聲音平靜,似乎連遮掩一下的欲望都沒有。
他近乎困惑地開口,「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你來這裡不也是為了名單的事情?」
季舟心中一沉,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只是紅著眼,死死地抓著沈長樓後頸的衣領,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累贅倒是不至於,若是打磨好了,勉強也可以拿它當把劍用用。
他知道……他知道自己來的目的。
沈長樓……你居然連騙我一騙都不屑?或者自一開始便看透了我拙劣的演技,只是從未在意過我分毫對此的反應?
季舟近乎瘋狂地臆想著,只是被沈長樓氣得雙眼通紅,他眼眶中隱約有淚光浮動,只是惡狠狠地將沈長樓的黛藍色的衣領拽的皺巴巴。
「你別想先我一步抽離開來。」他近乎癲狂地囈語,「我捨不得你遭受正道圍剿死去,我要將你藏在這裡,我要讓你活著……是你救了我,是你先招惹我。」
於是他抬頭用唇湊去堵著沈長樓那翕動著企圖說些刻薄話的唇,將該說的不該說的,想聽的不想聽的皆堵在他的口中,他近乎失了神智,一面落著淚一面兇狠地撬開沈長樓的牙關,唇舌都侵入進去。
「沈長樓,我歡喜你……」季舟低聲呢喃。
血腥味瀰漫在唇齒間,已經分不清是誰被誰抗拒的咬傷,又是何人粗暴而懲戒性的撕咬,沈長樓雙眼微微放大,只是被他抵在牆上,隔著薄衣的在粗糙的牆上摩擦。
「唔……」他抗拒地想要掙扎,只從鼻尖一初兩句軟綿無力如同撒嬌的哼哼,剛剛出了聲他就瞪大雙眼,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會發出這麼柔弱的聲音,忍氣吞聲般將口中的聲音皆數吞咽了下去。
一吻即分,沈長樓聽見自己重重的喘息聲音,眯著眼睛看向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