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應答。
她突然有些難過,草草擦去了臉上的淚。
她在風中笑得很好看。
「我夢見你和愛的人在一起。」
「活得很好很好。」
……
……
玉樓春說不出真話,她決心換個假話來說,在夢裡哄騙一下沈長樓,也是極好的。
至少讓他不再那麼痛苦。
夢醒時分她在西子湖中的柏舟里搖搖晃晃,她將頭探出船外,采了一支蓮蓬。
她無法明白當年沈長樓下山時那些喜怒哀樂,只能在時光里拙劣地模仿,品嘗到幾分苦澀。
她聲音很輕,刻意壓低了,唯恐怕驚醒池魚。
「還沒有找到江寒的屍骨嗎?」
同她一起出來游湖的寇雙雙睡熟了,依靠在她膝蓋上。
除了細微的鼾聲,無人應答。
柏舟吱嘎吱嘎地在湖中心遊蕩,一條鯽魚「噗通」一聲跳出湖面,驚得蓮花亂顫。
她後知後覺的向那處看去。
一切皆是虛妄。…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捨不得玉樓春小姐姐,先讓我安排一下她的後續故事叭!
希望別介意!
第38章 佞骨其三十六
「瘋子總是會被自己的刀刃傷到。」
「因為他們將瘋癲作為外殼,用來掩飾自己那顆無比脆弱的心。」
馬車上, 季舟伏在沈長樓蓋著薄毯的膝上, 嚼著嘴裡的梨,左右各嚼了四十下, 方才咽下腹中。
他眼珠微紅,映在燭火下顯得有些瘋狂,瞳孔的顏色有些淡, 像某種打磨過的琉璃製品。
他像是被捏住下顎的毒蛇,無法在張出滿嘴利齒,再也傷不得旁人半分,只能諂媚地用軀體將人柔軟糾纏,溺死在他的溫柔里。
他將果核吐了出來, 唇角粘結著猩紅血絲,像是口中被自己咬傷了,卻又無知無覺。
他說:「要將這一世的我剝離開來,只有親手抹滅他生的希望。」
沈長樓問:「生的希望?」
濕滑的血液順著季舟嘴角淌落入衣領, 他像是不知疼痛般,扯著嘴角發笑,讓人第一眼看了有些驚怖。
「他最怕什麼, 最畏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