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遠目不轉睛地盯著沈長樓。
「從我身上起來。」
綏遠像是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情不自禁笑出聲來:「你不會以為以為以你現在這副落木林森魄的模樣還能提起劍來殺我嗎?」
「你體內內力枯竭,倘若再妄動內力, 不用我對你怎麼樣,不假時日你便會自己死去。」
綏遠說著從腰間拿出一個瓷瓶,打開取出了一顆通體冰涼的藥丸,強硬地塞入沈長樓口中讓他吞下。
「你生得這麼好看, 我可捨不得你那麼早死。」
沈長樓咳出一口污血,繼而猛烈嗆咳起來,綏遠被他這般嚇到了, 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好讓他不要咳得太急。
沈長樓呼吸漸漸平復下來,綏遠像是被他看得情怯, 如同被燙傷一般,將手猛然縮回。
沈長樓揚揚下巴, 示意綏遠從自己右邊袖子裡掏出傳訊煙火。
綏遠揚眉:「你是真把我當你下人了?」
沈長樓呼吸仍然帶著幾分急促,像是床榻上情至深處的喘息:「愛做不做。」
綏遠別開眼,像是唯恐被誘惑,只能將目光錯開不去胡思亂想。
他像是不情不願地伸入沈長樓袖口,將傳訊煙火掏了出來,語氣曖昧至極:「我當然想做,如果是沈道長你……怎麼會不想做呢?」
他點起火摺子,在沈長樓面前晃一晃,片刻後卻隨手拿起傳訊煙火遙遙丟到一側的潭水裡,水面晃動一瞬就沉入了水底再也看不見了 。
沈長樓瞳孔一縮,眼中驟然生出幾分殺意。
綏遠做完後不緊不慢地拍去手上的灰塵,揮手打落沈長樓抵住他腹部的劍,然後捏著他下巴強行讓他直視著自己。
「沈道長,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輕易相信旁人?」綏遠唇齒間笑意玩味輕,大笑著露出滿嘴利齒,「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要幫你吧?」
「你這副被人愚弄後受挫的神情,讓我見了好生喜悅。」
「為什麼你出了事後第一反應卻是想要尋你那個白眼狼徒弟呢?」綏遠嗤笑一聲,「你是覺得有恃無恐,他那個弒兄的狼崽子一定會幫你嗎?」
「亦或者他有什麼把柄在你手上?」
沈長樓眉目間儘是被冒犯的凜冽殺氣,他在劇怒中卻笑出聲來,張唇想要說些什麼,字句含糊不清讓綏遠聽不見。
綏遠湊去抵住他耳邊,想要聽得更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