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墨似的劫雲在天際翻滾,隱隱夾雜著紫色的雷電,有修士覺得蹊蹺忍不住駐足:「看劫雲的樣子, 該是辟穀的雷劫,但看威力又比尋常的辟穀劫雲更加兇險。」站在他身邊的修士也停下了步伐, 攤手無奈道:「陸子期,再不回去掌門又要訓話了。
「陸淘,好歹我也是你師兄,別總是直呼我姓名。」陸淘見他擺師兄的譜,忍不住哼了一聲,開口道:「是是是,師兄!陸師兄!咱們快走吧。」
就在二人拌嘴的時候,天際有御劍留下的霞光一閃而過,而堆積的劫雲也隨著那兩道霞光向紅拂坊所在山頭移動。
漣姒真人沒有帶著二人往紅拂坊去,而是停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山頭:「這裡不會有弟子誤闖,我也已經布下了防禦陣法。」
舒墨點頭,雙眼沒有離開陸拾遺,像是怕驚擾了對方,而後對漣姒真人低聲道:「多謝。」
漣姒真人見狀勉強打起精神:「若是老祖不嫌棄,便由我來護法吧。」舒墨仍是搖頭:「不用,我來。」恰巧此時,陸拾遺已經從汪洋中甦醒過來。
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他已經消瘦了一圈,膨脹的靈氣不斷沖刷著細弱的經脈,將之一點一點拓寬,這個過程看似簡單,但對陸拾遺來說卻十分漫長。
舒墨退後一步,在陸拾遺四周打下幾枚靈石,布下一個小小的聚靈陣。陣法雖然簡單,但其間匯聚的靈氣卻一點也不少,經脈被拓寬後,陸拾遺對靈氣的渴求更是達到了巔峰,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筋骨的疼痛漸漸被拋到腦後,充裕的靈氣讓他的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陸拾遺緩緩睜開雙眼,視線上揚對上舒墨擔憂的雙眼。
「我沒事。」陸拾遺笑著無聲道。一旁的漣姒真人只覺得這幕格外刺眼,垂下雙眸向後又退了兩步。
經脈因橫衝直撞的靈氣裂開了細小的傷口,又被源源不斷的靈氣修復,這樣的疼痛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感受一二。
終於,陸拾遺身上的靈氣似乎到達了某個巔峰,他驀地瞪大雙眼,濃郁的靈氣凝結成水珠滴落在他的皮膚上,很快又被吸收乾淨。
轟隆!盤踞在山邊一角的劫雲不甘被眾人遺忘,叫囂著亮出了自己鋒利的爪子!
就在陸拾遺毫無防備的時候,第一道雷電劈了下來!
紫色的雷電像猙獰的怪獸,將天際一分為二,陸拾遺沒有躲開,或者說在強大的雷劫面前再如何躲閃也是徒勞。
雷劫徑直劈在了陸拾遺的身上,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劇烈顫抖,像同時插入了上萬根細如毫毛的銀針,刺得他不受控制地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