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去五樓開會,他攤開記事本,愣了半天,說道:「他供述的內容,各位隔著單向玻璃也聽見了。這個橋墩,完全沒有法律和道德的概念,他腦子裡全是趙哥交給他的遊戲規則。」
他是被從小豢養的殺手,習慣見血、殺人,成為一把用得上的刀。等用完了,隨便編一個花言巧語,就被拋棄、被處理。更可怕的是,他們是一個團伙,這樣的人還有不少。
「雖然也有手段殘忍、老練的兇殺案,但是我們從未遇到過這種人,他們為什麼把橋墩送到我們面前。他們肯定知道,把他這個沒常識的殺人犯放出籠子,很快就會被我們發現,不被人臉識別找到,也會因為爭搶食物或者和村民發生爭執被發現。」李穆問。
「他們是用他當餌。」聶誠之前沒來及詳細匯報,只說抓到兇手了,他們就爭分奪秒開始審訊,這時才說他同夥那一槍想打的是他。
邵青雲面色變了幾變,想問他傷沒傷著,人好端端在他面前有沒必要問出口,覺得後怕,可又不能說有危險就躲開,他們這行就得有迎著危險上的勁頭,不然更容易出事,只好罵道:「你太大意!」
聶誠連連應是,檢討自己,又說:「這夥人比我們預想得還要複雜,而且幾次三番都是以刑偵隊長為目標。他們這次肯捨棄橋墩,是為了要我的命,如果事成,我想那個槍手會再補上一槍,讓橋墩也閉嘴。但是他沒想到不僅沒打中我,也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橋墩落到我們手裡,應該在他們意料之外。」
他們展開新一輪分析,現在那伙人應該會遇見橋墩暴露了他們,也知道警察一時找不到他們,估計會轉移陣地,消停一段時間。
「橋墩說的打拳,應該是一個地下拳場,肯定是賭拳性質,說不定以兒童拳手為主。他說圍觀的人很多,肯定不止趙學義一支隊伍,我們可以從這裡突破,找到那伙人,順便端了這個賭博點,說不定還能解救些拐賣兒童。」齊卓雨說。
他們現在抓到的橋墩雖然是殺人的兇手,但他只是那把刀,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是幫助犯,他們要抓到持刀人——那個幕後的主犯,搞清楚趙學義為什麼要安排人殺餘子軒一家。
曹向榮帶來了關於□□的消息,如他推測,那是一輛盜贓車,五年前就丟了,查不到有用信息,但是經過電腦和專業人士的比對,可以確定這一輛和三年前劫持郭英和聶誠的那輛車是同一輛。
會議結束後,張杰明和林敏欣今天上午又去了餘子軒租房的小區,了解到一個新消息。
有一位總在樓下曬太陽聊天的馮大爺住餘子軒對門,他有大把時間觀察小區的任何事,又對餘子軒這個鄰居有印象,就是腦子不太好,有時不記事,所以和安區刑警問他時他沒想起來,但是看到林敏欣這個可愛的小警花忽然想起來了,有一個年輕的女人來找過餘子軒。
馮大爺其實對她印象很深,因為這個女人漂亮,穿著成熟,香水味很濃,只是他覺得跟餘子軒那個萎倦的模樣不搭邊,所以總聯想不到一起。事實上,他看到過這個女人兩次,一次是在樓下看著她走進樓洞,一次是在家門口,他拿著馬紮上樓回家時,看到這女人從餘子軒家裡出來。
但是女人的身份未知,他們是回來求助找畫像師的。
正巧專案組的林思清在,他是市局刑偵大隊偵查組的組長,是系統內有名的畫像師。張杰明匯報任務時,他來他們科接杯水喝,在聶誠旁邊聽明白來龍去脈,主動接下工作,跟林敏欣去出外勤。
下面派出所遞上來一個搶劫案,被害人傷情鑑定結果為重傷二級,吳澤和張杰明去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