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是對這屋裡的鬼有什麼意見嗎?你信不信我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一直默默看戲的溫糯與其他三隻:「······」但上午簽訂的賣身協議使他們不得不一頭黑線的現了身形。
麥臻眼神微微有些轉不過來的看著前面蹲著的一排『鬼』,許久才張了張嘴,良久。
「靠!老子要回非洲。」
「請便。」軒轅即墨勾起唇角,礙眼的能走一個是一個。
「不行!」走到一半的麥臻突然又折了回來,淡定的朝軒轅即墨道:「我需要夫人再給我算一命。」
「我也想問問這東西是什麼?」知道老處男要趕人了的霍然連忙開口。
「我?我男人在哪我在哪。」白涵同樣面無表情的朝軒轅即墨回望了一眼。
終於到自己了的納蘭抱了抱手中的枕頭悠悠的道:「波特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保證待會兒麻溜的滾了。」
「嗯!」終於得到一個滿意回答的軒轅即墨點了點頭。
而此時一直躺在房裡的溫酒卻是能將客廳里所有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就好似是魂被剝離了軀體一樣,游離於軀體之外,看著身體裡不斷湧入的靈力,溫酒沒有辦法只得一縷一縷的抓,然後將其纏繞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麼回事,等整片靈力充斥了丹田時,那些靈力又會自我進行壓縮,從透明的變成乳白色,這一番下來。
即便是再濃郁的靈力也經不得這樣幾次壓縮,本來還以為自己吸收不了的溫酒最後嘴角抽搐,眼神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這具身體,現在這不僅使老頭看到了眼紅,就連溫酒看到這具身體驚人的天賦也眼紅了,聚集千年的靈氣,說吞下就吞下,本以為勉強收為己有,不爆體而亡便是好的了,可誰曾想到這貨不僅沒爆體,那些靈力也被幾經壓縮從原來的水滴大小變成了現在的拳頭大小。
腦海里雖然一直在吐槽,但躺在床上的溫酒唇瓣卻是越翹越高,直到那對黝黑程亮的貓眼倏地睜開,傻愣愣的摸了摸自己嘴角的溫酒輕笑一聲:「我的!」我的軀體、我的靈魂、我的靈力球,還有我的即墨。
樂呵完了的溫酒直接下地穿鞋,臉上掛著還未來得及收去的真心的愉悅,葡萄似的大眼裡像是有光一樣,讓人忍不住的想追溯那道光,沉迷在那黝黑寂靜的地方。
緩緩走下樓梯的溫酒見幾人都轉頭看向自己,眼裡的神色還是自己所看不明白的,忍不住的挑了挑眉道:「我是有何不妥的地方嗎?」
「沒有,很好。」軒轅即墨連忙笑著開口道:「阿酒,怎麼睡著了?」
溫酒搖了搖頭:「沒有睡著,你們的說話聲我能聽見。」隨即優雅的坐在男人身邊,朝麥臻點了點頭道:「你剛剛好像是說讓我給你算命?」
「額······」倏地渾身一涼的麥臻連忙遠離那個不住散發冷氣的男人遠點,自認為到達安全區以後才誠誠懇懇的朝溫酒道:「是的,夫人。」
「算什麼?」溫酒伸手拽了拽軒轅即墨的衣角,哪知自己剛準備退回來手卻被男人抓了個現行,溫厚的手掌緊緊的將那小手包裹在手心,滿身寒氣的軒轅即墨這才臉色好看了些。
坐在對面想不注意兩人動作也不行的麥臻,看著他家老處男這般孩子氣的舉動,忍不住的眼皮直跳跳的脫口而道:「我就想問問我親生父母還在不?嘿,那個當時被拐的時候太小了。」麥臻說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妄想用前面的劉海遮住自己滿張臉來著,但是他忘了自己當初從非洲回來硬是要改變形象,將自己柔軟的髮絲直接跑去理髮店給剪了,還是剪了一個特別爺們兒的寸頭···
「咳咳,」輕咳幾聲的麥臻眼神微微有些躲閃的看著溫酒道:「那個不算也沒事,算姻緣也行。」
「一個億我算。」說話的溫酒臉色不變,依舊淡笑著看著麥臻,漆黑的眸子不見悲喜。
「一個億?」麥臻琢磨著驚呼出聲道:「夫人,你這是不想讓我算的節奏啊!」
本是一句調侃的話,哪知溫酒還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點了點頭微笑道:「算姻緣可以,一萬。」畢竟這個好算多了,人家那紅線將你綁得死死的,你就算拆到下輩子估計都有點難掙開······
「嗯,那好!」麥臻嚴肅的點了點頭,隨即出其不意的朝溫酒咧上一個大大的笑臉道:「夫人,一個億對我來說其實並不多,所以我還是算那些我不知道的事。」
麥臻這話一出,這下不僅霍然納蘭等人驚訝了,就連軒轅即墨都有些愕然,這一根毛都不拔的傢伙什麼時候可以一次性的拿出一個億了?這視財如命的傢伙,居然就為了幾句話花掉了一個億?老天這還是那個寧願和非洲礦工睡在礦場裡也不願意買棟房子的麥臻嗎?這還是那個能在哪蹭飯就在哪蹭飯,絕對不花自己一毛錢用來吃飯的麥臻嗎?這莫非是被人掉了包?
倒是溫酒絲毫不意外的聽著麥臻的回答,這和她曾經不是很像麼?即便老頭以三年為約,困那方寸之地,她不也一樣算了那一命嗎?直到那陣法前最後一道步驟,溫酒還是忍不住問自己,若那天沒算那命,自己會不會就不是解救天下蒼生,而是談笑風生的看那天道一點一點的從央央百姓那裡收去當年轉換帝命的代價?
可是算了,那便不是溫酒說放便放的了,並且最後結果好像還不錯,不是嗎?溫酒低眉看了看被緊緊握住的手掌,眼裡微微一暖,輕笑著朝麥臻道:「你將手心伸出來。」
「男左女右。」麥臻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努力撫平內心別樣情緒的麥臻自顧自的說完話後,將左手伸到了溫酒跟前道:「夫人。」
掌紋密密麻麻,紛亂錯雜,主線不明,一條傷疤橫穿手心,將所有的掌紋一刀並切,這並不是好掌紋,溫酒輕輕閉上眼睛,另一隻手緩緩挨上麥臻的左手中指,果然是轉命······
一觸即松,溫酒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眼裡也帶了點絲絲怒氣,這是即墨的人,那便是自己人,自己人被這般對待,溫酒哪能不氣,以前組織的人都知道,九堂主護短,她堂裡面的人誰也不許動,動則魂歸黃泉。
「你出生三月,喪母!」溫酒並不會拐彎抹角,只是直接陳述道:「一歲生辰被親生父親所賣。」
此話一出,便像是一個無形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麥臻的心口,幼年記憶本就模糊,自己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也不能查到當年的蛛絲馬跡,原來···原來自己竟是被賣的···
「我還沒說完。」溫酒微微蹙眉看向眼神空洞的麥臻道:「知道借命嗎?」
「不知道。」麥臻搖了搖頭。
「嗯。」溫酒點頭道:「簡單來說你的命被人借了,手上的刀疤便是斷了你的命理,替人擋了一劫。」
「給你講一個故事。」溫酒想著和老頭出去行走時見過的借命那一次道:「曾經有一戶財主,生下一子,請過算命先生,說此子有禍必須抱出去,並且財主夫妻還需要抱養一人,用抱養的人替此子擋去災禍。後來財主夫妻照做了,抱養了一個女孩,取名顏思,三歲時,顏思無事,財主兒子卻被水給淹死了。」
「顏思?淹死!」白涵猛地一震,眼眶充血的想也沒想狠狠的抓住麥臻的手腕,沉聲道:「麥臻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