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西珏住的地方離學校稍微遠一些,所以當警署的人提著一些斧頭汽油跟個社會小混混一樣趕著過來時,西珏也還在旁邊盯著他們鑿牛。
『哐』的一聲也不知道是誰下手重了一下,本來只有一條裂縫的石頭牛瞬間破裂開來,頓時一股惡臭味直衝在場每個人的腦門,一個個的下意識就朝後退了一步。
甚至連站在奧特汽車旁邊的西珏都忍不住的捂住了鼻尖,頓時對那裡面的東西更加好奇了,也不管什麼優雅紳士,直接大步朝前走去,想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嘔···唔嘔···」不知道是誰先開始反胃,總之在義大利這個地方看透許多大場面的警員都忍不住的一再退後乾嘔了起來。
還有一個更直接的指著新賽就罵道:「新賽,Fuck,別告訴老子,你是知道裡面是個什麼東西的?」提著汽油的警官本來還納悶為什麼要汽油,難道是去毀屍滅跡?當時這麼想著還興奮了一下,誰知道現在看到的卻是這麼個玩意兒。
之間那巨大的石頭牛裡面全是一縷一縷的頭髮,有黑色的金色的,甚至還有白色的,浮泡在表面,嗯,你想知道為什麼是浮泡嗎?因為裡面全是猩紅的液體,正散發著陣陣的惡臭。
一旁的傑西即便再了解人體構造,也忍不住被這成堆的頭髮給嚇得頭皮發麻,慘白著一張臉的傑西一把搶過警員手上的汽油,直接把頭髮往上一挽,拿過自己隨身攜帶的鑷子就往腦後別著。
搖了搖脖頸的傑西想的很簡單,既然溫小姐都那麼費力殺了這東西,如果他們錯過了徹底消滅這東西的最佳時機,那麼之前溫小姐做的一切不都白毀了嗎?想通這一點的傑西自我催眠後,屏住呼吸,雙手托著汽油桶,手一揚,桶里嘩嘩的汽油全都被倒在了那些浮在上頭的髮絲上。
「哦~上帝,你在幹什麼?」一時沒反應過來的警員看著傑西的動作,頓時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傑西道:「你別告訴我要燒的是這個東西?難道不需要拿回去化驗,找出死者DNA嗎?你這樣······」
看著眼前被汽油潑上後,那些髮絲爭先恐後的朝液體底部藏去,就像是有生命一樣,有些髮絲似乎正在慢慢的蔓延到了石頭牛的外面,濕噠噠的黏糊在石頭牛上,頓時警員的話語戛然而止。
顯然也看到這一幕的新賽頓時也不糾結那和說話警員有著同樣想法的什麼查證DNA了,一把拿過一桶汽油,擼起袖子就朝那正在蔓延著髮絲倒去。
很快正在乾嘔的許多警員也發現了這一詭異的現象,頓時所有人都是眉頭一皺,立馬跑去車裡抱著汽油桶就朝那東西潑去,想也沒想的直接將手中的打火機點燃,朝那堆髮絲上扔去。
『滋滋滋』的火舌吞噬聲音瞬間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響,然而作為一個法醫,傑西深知這點汽油根本不可能完全消滅裡面的液體與髮絲,它們這些怪物若是凝成一團,皺著眉沉思的傑西眼珠一轉,突然眼帘印入一片紅色。
被溫酒劈成兩半的硃砂罐赫然躺在一旁的草地里,想也沒想的傑西直接跑過去將那半罐黏在上面的硃砂一把撈過,跑過來,直接往那火苗裡面撒去。
「啊!」的一聲悽厲的慘叫聲,讓每個人都忍不住的後退了一步,同時傑西的手也忍不住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咬了咬下嘴唇的傑西直接將手中的硃砂連罐一齊拋進了火苗中,大聲怒吼道:「去死吧!」
「啊···吱···砰砰!」的聲音頓時不絕的從那石頭牛裡面傳來,就好似裡面正有個人被火燒得掙扎一般,尖銳的指甲扣在石頭牛的內壁上,發出刺耳的『滋滋滋』聲,帶起所有人身上的雞皮疙瘩。
「你剛剛朝裡面扔的什麼?」等那慘叫聲與掙扎聲稍微停歇些,新賽一把拉過傑西,將人拖在自己身後,滿臉焦急的問道:「你知不知道,要是這東西殺不死,它肯定是會記住你的!」
「能的!」傑西認真的注視著新賽的眼眸,伸手給傑西看了看手上還黏著的硃砂道:「是硃砂,是溫小姐留在地上的硃砂!」
「哦,老天,傑西你以後千萬不要幹這麼危險的事情了好嗎?」看到傑西手上的東西,新賽一把拍上腦門,無奈的朝傑西笑笑後,轉身指揮著一旁還在發楞的警員們喊道:「嘿,夥計們,我們得再往上面澆點汽油,我們得讓這東西徹徹底底的消失,化為灰燼。」
「我、我去買!」聞著空氣中傳來的比死屍腐爛還要臭的味道,以及那一聲聲像是就在自己耳邊撓刮慘叫的聲音,年輕的警員臉色慘白,一邊說著一邊朝校門口跑去道:「等著,等著,我很快!」
「哦了!小伙子!」新賽輕輕朝那個新來的手下招了招手,調侃的大聲喊道:「是男人可別說快啊!」
「嘿,你個臭小子。」至始至終最開心的莫過於奧特了,一向嚴肅的他因為自己帶出的徒弟的污段子給逗笑了,一年前他查出兇手就是這頭石頭牛,可是打上去的報告卻沒有一個人相信,還給他這個老頭子扣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聽著耳邊隱隱傳來的慘叫聲,奧特覺得自己以後可能再也聽不到這麼美妙的聲音了,他的報告他會重新給上面打過去,並且還需要上面的人給自己一封遲來的道歉函與證明書,證明自己並不是有臆想症,也不是因為吃了別人的錢財,隨意的結案,他要拿回他努力破案的榮譽。
被奧特當真自己喜歡的人拍了一下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新賽撓了撓頭,苦笑著看向傑西道:「這個,我師父,他可以算得上是我父親了,所以···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