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麗塔帶著幾人消失在了眼前的尤利瞬間鬆了一口氣,磨蹭蹭的走在司巫身旁輕輕的伸手碰了碰司巫的手背後道:「阿巫。」
看著猶如孩子一般動作的尤利,司巫氣著氣著便笑著一把拍在了尤利的後背道:「好小子,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管起我的事了?」
「我、我這不是擔心嗎?」尤利知道司巫是不老不死的,所以尤利每一天都恨不得將時間無限延長,他不想讓阿巫看到自己年老後的模樣,所以現在的尤利尤其重視和司巫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望著尤利和小時候一模一樣的認錯姿勢,司巫心中的怒火一點一點的被熄滅得一點也不剩了,也沒有將手上的手腕打開,直接任由尤利去了。
對比起裂縫對面的寒冬凌冽,霍然等人現在所在的地方簡直就是溫暖如春的存在,頓時一個個的都忍不住的將身上厚厚的外套給脫了下來抖了抖。
就連陳思言都忍不住的在內心吐槽道:「我就說怎麼雪山常年下雪呢,敢情這製造風雪的人住的地方壓根就感覺不到外面的寒冷啊!」
只是這邊一片其樂融融的模樣,那邊下墓的人卻是猛地被地下騰空而上的寒氣給凍了一個哆嗦。
和溫酒被卷在同一條尾巴上的軒轅即墨此時更是恨不得將溫酒渾身上下全部緊緊的包裹在自己懷裡,但是溫酒雖說看山去小小的,但是人家一米六六的身材也擺在那兒呢,怎麼可能將溫酒全部包裹進去。
感覺到腳底倏地一涼的溫酒反射想的就抬起雙腳,直接雙手勾住軒轅即墨的脖頸,順便將如冰塊兒似的雙腳縮進了軒轅即墨的懷裡。
其實溫酒可以直接運起靈力禦寒的,就像現在的司祭一樣,說好了沒有靈力,此時卻還是運氣靈力將手中的邇護得緊緊的。
唯一比較孤單的子牙瞧著一個個都成雙成對的,乾脆從狐狸尾上下來,漫步走在洛麗塔的身側道:「嘿,小狐狸,你叫什麼?」
「洛麗塔!」望著身旁的子牙,洛麗塔眼底的垂涎一眼可見,就連回答子牙的問題時,都忍不住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
「洛麗塔啊。」似是沒有見到洛麗塔眼底垂涎的子牙依舊笑眯眯的搖著自己手中的扇子道:「你怎麼不問我叫什麼?」等了半天的子牙卻只看到洛麗塔一直就那樣雙眼亮晶晶的望著自己。
「那你叫什麼?」強迫自己從美味身上移開的洛麗塔拼命的轉移注意力,隨口應和的問了一聲。
終於聽到這句話的子牙立馬喜上眉梢,見洛麗塔將頭偏向了另一邊,立馬不幹了,纏纏繞繞的又繞到了洛麗塔的眼前道:「我叫子牙,本體是睚眥。」
「哦。」就像看到了一盤可樂雞翅從自己面前飄過的洛麗塔咽了咽口水,又將小臉轉向了另外一邊。
可是仿佛聽不到洛麗塔咽口水聲音的子牙繼續晃晃蕩盪的繼續盪在洛麗塔眼前道:「啊對了,洛麗塔,你的尾巴真漂亮。」
「是嗎?」洛麗塔隨口一答,聳了聳鼻子,又將眼神轉向另外一邊道:「吃肉養的。」
「真的嗎?」對於美這個事,子牙是認認真真的。因此洛麗塔只得又將眼神從面前移開道:「是啊,人肉。」
「人肉?」子牙一愣,隨即道:「我有個兄弟,叫饕餮,他將人類稱為兩腳羊,也喜歡吃人,但是他怎麼那麼丑?」
「哦。」洛麗塔淡淡的應了一聲,內心早已無比崩潰,話說她到底能不能一口吞了這東西啊,但是好像邇的主人和這個東西很熟,而邇的主人又和老閻王很熟,所以為了這東西和老閻王槓上好像又有點划不來。
使勁砸了砸舌的洛麗塔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乾脆也不偏來偏去了,直接仰頭數著魂陣裡面的生魂。記得很多日子,洛麗塔也是這樣數著生魂睡著的。
「嘖,估計是基因問題吧。」沒有得到洛麗塔回答的子牙依舊自顧自的道:「你在看什麼?看星星嗎?我跟你說,我以前和將軍在墓里的時候,也是這樣數星星度過一天又一天的。」
「哦,是嗎?你活了多久了?」墓地很深,洛麗塔的每一步都很慢,畢竟這裡面的靈壓除了上面是人魂外,下面可是各種靈魂都有,甚至神魂都不在少數,這裡就像是發生了大戰一樣,是神與神之間的大戰,這裡的神魂才是真正令這個靈壓恐怖的來源。
「數不清了。」子牙搖了搖頭,隨著洛麗塔的視線也跟著數起了生魂道:「你呢?」
「數不清了···」
兩人的對話一個依舊歡快如初,一個慢慢由冷淡開始簡簡單單的回應了起來,只是這其中的咽口水的聲音要不要這麼明顯?
突然一直安安靜靜的蜷在司祭懷裡的邇突然猛地將尖尖的嘴巴從司祭的懷裡抬起,渾身的狐狸毛也瞬間的炸了起來,嘴裡更是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吱吱吱」的叫個不停。
聲音時而尖銳,時而如同嬰孩啼哭一樣,帶著數千年的思戀與悲傷。
心中猛地一鈍痛的溫酒倏地睜開眼眸,眼底通紅的朝邇看了一眼後,隨著邇所望的地方看了過去,頓時一雙素手緊緊的拽在了一起,指甲也不著痕跡的嵌入了手心。
不知何時,他們所踏入的地底此時正冰封著一個又一個的表情僵硬的狐狸,它們的尾巴都是赫然豎立,九尾天狐!這裡冰封的竟全是上古凶獸。
不知道為什麼眼看著這一畫面的溫酒內心不明所以的升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戚與憤怒,一雙黝黑的貓眼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蓄滿了淚水。
等軒轅即墨伸手朝溫酒臉上摸去時,溫酒這才發現自己的臉上早已滿是淚水,入手刺涼寒冷。
「那裡,它們本該和邇一樣,有雙明亮狡黠的大眼睛,開心的時候彎彎的,生氣的時候瞪得圓圓的···」說到這裡的溫酒倏地一愣,她有些莫名的扭頭看向正擔憂的注視著自己的軒轅即墨道:「抱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無事、無事!」軒轅即墨一手托住溫酒的腰身,一手覆上了溫酒的眼睛,輕吻掉溫酒臉上的淚水啞聲安慰道:「阿酒不看了不看了···」
而此時的司祭也是心中一痛,他止不住的狠狠的摟住懷裡的邇,好在、好在洛麗塔也聽到邇的嘶叫,腳下的步伐頓時快了許多。
這裡也是她為什麼只來過一次,卻永遠不想來第二次的原因,因為看著這些族人的屍骨,洛麗塔憤怒、悲傷,更多的卻是悲戚、哀傷,因為她想報仇卻是一點記憶都沒有,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守著這片墓。
其實有些可笑,那些人類術士皆以為墓中那個連她都沒有見過的東西可以長生,卻都不知曾經的一代上古凶獸九尾天狐的名諱,因為、因為那時始皇帝派來人時,洛麗塔曾讓那些人進入過這裡。
可惜他們最後還是錯過了同樣可以長生不老的事物,看著他們茫然的只知道感嘆它族人的美麗,卻不知它們的名諱時,洛麗塔第一次吃了人類,其實人肉不好吃,太多貪念,洛麗塔修行了很久才將那些貪慾洗髓掉。
再下一層,子牙意外的發現了他那個曾經喜歡吃人肉的兄弟,雖然他現在本體已經不再是睚眥了,但是饕餮,或者說是縮小了版的饕餮他卻是記得非常清楚的。
因為那個吃貨,雖然吃人,但是卻是他們兄弟中生性最為溫和的一個,反倒現在的自己,卻是那個時候出了名的脾氣差。
也不知道是不是換了本體的原因,眼中神色變幻莫測的子牙一時間竟然忘了接下洛麗塔的問話,徑直走到那冰封的小饕餮前面摸了摸道:「你怎麼在這兒?」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因為上面有很多美人兒?」子牙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溫酒後小聲道:「今天,吾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