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軒轅即墨沒有任何猶豫的抽出自己的神骨,施以法訣,扔去溫酒的身後,最後一面,軒轅即墨強行召喚出了自己的支魂輪迴,未等辛合惠子反應過來。
軒轅即墨僅留最後一口氣,將那漫天的瘴氣全部吸進了自己的神骨、支魂、輪迴裡面,軒轅即墨的支魂便是輪迴,度世人輪迴,譜天下新生。
未來得及將自己的瘴氣收回的辛合惠子開著已經瘋了的男人,重新將神骨、支魂收回體內的男人,神色大駭,歷經萬年,再見軒轅氏男兒,辛合惠子腦海中,只有了這麼一句話:「軒轅氏、果真都是痴情種。」
可是也正是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辛合惠子,嘴唇微微抖動的辛合惠子一句話都未說,只是重新喚起瘴氣,既然你想死、那就再死得徹底一點,妄想輪迴瘴氣?可笑、可嘆、可悲!
沉木君泰看著到處都瀰漫著瘴氣的青禾閣,以及那早已沒有了任何生命氣息的花草,心下頓時一驚,轉而沒有絲毫憂慮的朝著辛合惠子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畫地為門,剛踏入房內的沉木君泰看見的就是那個辛合惠子朝著軒轅即墨打去的最後一計瘴氣。
一時間,沉木君泰到底是伏羲一族,那一刻,根本容不得沉木君泰計算厲害關係,以及自己今天的所為是否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直接喚出自己的骨鞭,沉木君泰反手就朝那瘴氣掃去,這骨鞭為天地間第一頭白澤神獸之骨所制,也是當年沉木君泰因為下界而帶來的寶物。
天地間的祥瑞,對上天地間的瘴氣,一個依舊如初,一個卻被消磨損傷,結果如何自然不言而喻。
眯著眼睛看了眼沉木君泰的辛合惠子,嘴角一勾,聲音柔軟撩人的看著沉木君泰道:「果然不愧是惠子的君泰哥哥、惠子沒有看錯人呢!」
話音一落,剛剛還渾身瘴氣的辛合惠子突然倒在了飯桌上,而那漫天瘴氣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皺著眉看了眼『辛合惠子』的沉木君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一鞭子朝真正的辛合惠子身上抽去,這要抽了,凡人立馬喪命,魂飛魄散,如果真是拿瘴氣,那也緊緊只是將人撈了下痒痒。
頓時覺得有些不划算的沉木君泰轉而朝著旁邊的軒轅即墨與溫酒看去。
見著他的小阿酒被自己弄髒了的小臉,軒轅即墨剛剛用放大鏡還是能看出笑意的嘴角立即拉平,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自家阿酒臉上那一滴紅色有些礙眼。
只是眼睛微微酸痛,視線有些模糊,那臉上的血滴也忽近忽遠,輕輕眨了下眼睛的軒轅即墨像是感受不到那鑽心的痛一樣,任由滿眼的鮮血流出,也不理會絲毫。
而是艱難的抬起手,趁著自己努力睜大眼睛還能看清楚的臉蛋摸去,明明就差那麼一毫米,沉木君泰突然也覺得眼睛有些酸澀,他不明白微微就差那麼一點,男人卻將好不容易抬起來的手,垂在了身側。
「罷了、我擦了之後可能更花了。」淺淺低低的聲音,帶著喉嚨咕嚕的血泡聲,軒轅即墨終是睜不起了那雙眼睛,墨藍色的眼睛也漸漸的失了焦距,瞳孔向外放著,手中的輪迴『哐當』一聲落在了地面上。
突然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的沉木君泰直接推門出去,他想這最後的時光里,男人應該不喜歡有外人的氣息。
可是沉木君泰忘了,裡面還有一個人,一個突然昏倒的人,彼時害怕軒轅即墨真有那麼大的功德將瘴氣輪迴化淨的辛合惠子根本沒有離開這具身子。
抬起頭來的辛合惠子,揚唇一笑,手中的瘴氣最後朝軒轅即墨的主魂襲去,這一次即便那人恢復了記憶與能力,她也要這任冥王永生永世都受那瘴氣纏身之苦,以報自己在幽冥深淵凍徹心骨的痛。
然而辛合惠子的願望究竟還是落空了,猛地睜開雙眼的溫酒隨手揮去一道乳白色的靈力,照理說,瘴氣能吞噬一切靈力與氣運,然而在面對乳白色的靈力時,那瘴氣卻像是一個有了實質化的東西一樣,直接被溫酒反手拍進了辛合惠子的體內。
看著還想出逃的瘴氣,溫酒一手扶住倒下的軒轅即墨,一手快速橫空畫咒,輕聲念叨:「神農氏、酒之名,鎮!」
「不、不,放我出去!」辛合惠子眼睛一瞪,突然覺得眼前的溫酒好似與千萬年前封印自己的人影重合,望著那雙猩紅似無悲無喜的眼眸,辛合惠子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是的,不會的、你,不是你!不會的!」
「啊、」突然聲音扭曲怒吼的辛合惠子朝著溫酒喊道:「他騙我、他騙我,啊!」
「封!」似是被那聲音吵得不耐煩的溫酒一個指訣朝著辛合惠子打去。
瞬間世界安靜,手中的粘膩觸感,讓溫酒猩紅的眼底猶如墜入了硃砂一般,紅得似火,似幽冥深淵中的血海。
抱住男人的溫酒突然似悲似泣的癱坐在了地上,剛剛還潔白如玉的掌瞬間猩紅一片,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溫酒臉頰僵硬,貓兒似的眼睛裡,眼淚一顆接一顆,嘴裡卻依舊是風輕雲淡的輕聲呢喃道:「即墨、那滴血你沒有給我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