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檢查的蔡文與劉鑫一樣,第一眼注意到的是明顯有骨折斷裂的手腕,伸手摸上去的蔡文皺了皺眉將自己的記錄本遞給劉鑫道:「劉局,麻煩您給做個記錄。」
「好。」劉鑫點了點頭。
至於身邊還帶著不能動彈甚至到現在連尖叫都沒有發出一聲的袁泉,兩人都選擇了忽視,因為沒辦法,這人死就死在袁泉的身側,僅僅只與袁泉脫離十公分左右的距離。
「嘖、」量了一下兩人的距離,蔡文心中暗自感嘆道,這人要是再多走一步,以死者的份量,壓不死這人,也不得讓這人的頸椎骨壓折,直接來個全身癱瘓。
「死者右手手腕有明顯骨摺痕跡,初步判斷,不是摔傷。」蔡文再看了看死者的指甲道:「指甲裡面有明顯的斑點淤血塊,成因不祥,時間昨天下午五點到今天上午五點左右。」
認真工作起來的蔡文根本不會理會劉鑫到底能不能記好這些東西,因為她全都能記住,要劉鑫記,也是懶得自己過後再整理一遍。
輕微拉開死者的衣領,蔡文眉頭一皺,開口道:「脖頸離下巴兩公分處,有明顯的紅腫,成因排除尖銳的物體所至。」
點了點頭劉鑫蹲了下來,對於剛去世還沒有屍臭的死者,劉鑫倒是不帶一點害怕心慌的。
記好蔡文所說的,劉鑫想了想還是道:「今天中午溫隊長去過停屍間了。」
「嗯?怎麼說?」蔡文頭也沒抬繼續道:「死者左腳後腕上,紅腫,磕碰,時間死亡之前的半個小時之內。」
「說沒有看到林娜的魂,說林娜自己去報仇了。」劉鑫望著自己手上的小本本記著道。
「嗯。」蔡文起身道:「暫且目光所能及就這些傷,其它的還需要帶回警局了有實驗器材再查。對了,劉局,我們去樓上現場看一下?」
「去。」劉鑫點了點頭。
「不許去!」突然一直沒有出聲的袁泉卻突然像是被嚇醒了一般,滿頭大汗,眼睛瞪得渾圓且沒有絲毫焦距,再加上蒼白的臉上那幾滴死者的鮮血,使得整個人顯得有了些許狼狽與詭異。
見劉鑫與蔡文都沒有回話,袁泉一把抓住劉鑫的胳膊,突然就那麼「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道:「有鬼、哈哈,有鬼,是鬼,是林娜,林娜,咯咯···」
看著邊說邊笑得跟個老母雞一樣的袁泉,劉鑫皺了皺眉,揮來下屬,讓其錄音。
緊接著自己便道:「你開始不是說有人養小鬼害你嗎?怎麼這小鬼變成林娜了?」
「咯咯咯、因為是我們殺死了林娜啊,是我們殺死的林娜,是我們···哈哈哈!」越說越癲狂的袁泉像是中邪了一般,瘋瘋癲癲的邊走邊道:「是林娜,林娜擋了我們的路,我們就要殺了她、殺了她,哈哈哈···」
看著這樣的袁泉,劉鑫也知道現在的袁泉神志不清,怕是問不出一個因果來,因此犀利的眼神直接望向戴在袁泉右手上的佛珠想著蔡文剛剛的手腕傷斷定道:「昨天報完案,下午五點之後你是不是因為佛珠與紀文發生了爭執?」
「是佛珠,佛珠···咯咯咯,」袁泉突然詭異的湊近劉鑫,笑得詭譎,蒼白道:「林娜說,琳娜說,她近不了紀文的身,是因為佛珠,呵呵,哈哈哈!」
沒興趣看這一場詭異問話的蔡文轉而看向死者那手腕上的黑白印記,轉而再看了看袁泉手上戴著的佛珠,默默的給劉鑫比了一個大拇指。
劉鑫朝著蔡文挑了下眉頭後,繼續嚴厲的看著袁泉道:「所以你就與林娜大成嫌疑,搶了紀文的佛珠,並將紀文叫回家中,就是為了讓林娜去殺他?」
「殺他,對殺他。」袁泉突然又崩潰的大哭起來,邊哭邊後退的道:「嗚嗚,我不是要故意殺林娜的,嗚嗚嗚,我不是故意要殺你的,你別過來、別過來!啊!」
「他瘋了。」蔡文看著袁泉渙散的瞳孔道:「被嚇瘋了,精神上稱這是躲避性精神失常。」
「躲避性精神失常?還有這說法?」劉鑫詫異的望向蔡文。
「咳咳、」蔡文臉色一紅,隨即往樓上走去道:「我專業不是這方面的,你可以給他找個精神醫生看看了。」
「殺他,對,你就殺他,不殺我,不要殺我···哈哈哈,不殺我不殺我···」袁泉的聲音還在那裡此起彼伏,時哭時笑的,聽得人好不瘮得慌。
朝著警員揮了揮手的劉鑫道:「將人銬起來,堵住嘴巴。」想著兩個大男人殘忍的將一個姑娘殺害,雖然已經受了報應,但是劉鑫依然對這兩人沒有絲毫好感。
想著等會兒要去醫院,劉鑫將自己的老人機遞給下屬道:「那個有充電寶沒,給我充充電,充充電啊!」
望著可能從來沒有用過充電寶的劉局背影,拿著老人機的警員風中凌亂再加上欲哭無淚,他能說劉局,您的手機實在是太過新穎了,他的充電寶還未開發出來接受這樣的充電線嗎?
可惜這樣的話警員根本就不能說,一旁看著自己的同事慘遭如此剝削的警員,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個,你盡力而為,盡力而為!」
「盡力而為···這特麼我怎麼就沒有劉局那樣的精神,用個老人機呢?」用了老人機,平常還能與劉局交談一下老人機的使用方法,打字速度等等,反正不就巴結上了嗎?
沒有辦法,上司的命令必須得完成,想著這裡都是有錢人居住的地方,小警員深吸一口氣,拔腿就跑去找手機店了,邊跑心中邊留下了兩條寬面。
「現場怎麼樣?拍照了嗎?」劉鑫進來便朝辛夷問道。
辛夷滿臉嚴肅的點了點頭道:「現場很完整,拍照了,沒有打鬥的痕跡,但是好像···我也說不出來,您和蔡法醫看看吧。」辛夷皺著眉想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