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鼻子直發酸,才發現自己的名字讓她叫起來糯軟纏綿,是甜到骨頭fèng里去的味道。他心滿意足,死而無憾,他說,“錦書,我那樣愛你!”
細雨打在後窗上,沙沙有聲。
燈火搖曳,皇帝chuī滅了炕頭那盞,書架子前的也顧不得了,獨盞白蠟照得一室暈huáng。
低頭看錦書,先前一通揉/搓,外頭的袍子早散開了,她裡面穿一件薄得透光的白綢中衣,隔著那一層,隱約看得見個中chūn光。皇帝心頭弼弼急跳,俯身相就,她一句一句的“瀾舟”,聲聲敲在他腦子裡。yù望像奔騰的shòu,他沒法自持,也不想自持。就放縱一回吧,到了這個份上再說別的忒矯qíng。
她圈著他,隱約瞧見他鬢角滲出細密的汗,她迷迷糊糊的想,這人真是好看!眉眼啊,嘴唇啊……她伸手去撫,他笑意頓起,把她的手指含住。
舌尖一掠,她倒吸了口氣,慢慢皺起眉,帶著哭腔的說,“我疼……”
皇帝咬牙頓住,吻她的嘴角,“我知道,我輕些。”
門外上夜的宮女臉紅心跳,太監們鼓著腮幫子左顧右盼若無其事。
猛聽柝鼓鳴三更,敬事房馬六兒愣愣看著李玉貴,“諳達,要給萬歲爺提個醒嗎?”
李玉貴喝著茶,差點叫他嗆著。囫圇咽下去,訕笑道,“你去試試,保管萬歲爺把你腦袋擰下來。”
馬六兒閉上嘴,看著李玉貴哼上了小曲兒,chūn風得意的樣兒,活脫脫的小人得志。
第135章玉鉤雙燕
宮膳房裡養的jī像掐著了脖子似的叫起來,錦書朦朧半睜開眼,近端午晝夜平分,jiāo寅時窗屜子上泛了白。她嘆了口氣,天亮了,該起身了。
神思還是不清明,越發的睏,一夜下來倒比給老祖宗侍寢還累。
“蟈蟈兒,水。”她渴得嗓子冒煙,想撐起上半身,卻摸著條胳膊,一下子把她嚇醒了大半。
扭頭一看,她徹底僵住了——皇帝jīng著身子,抿嘴沖她淺淺的笑,笑容不純潔,很曖昧。
她三魂驚飛了兩魂半,結結巴巴的問,“主子……這裡不是毓慶宮嗎?您……怎麼在這兒?”
皇帝用小指勾掉散落在唇上的頭髮,不緊不慢道,“那話用在昨夜才合適。”
錦書一時沒醒過味兒來,“什麼話?”
皇帝的手攀上她光潔的小臂,“你好大忘xing兒!好婆姨費漢嘛,朕可累死了。”
渾身的血一氣兒都涌到她臉上去了,她大驚失色,昨夜是進了幸嗎?怪道渾身沒有一處不疼的!低頭一瞧,自己竟是光溜溜的,胸前還有斑斑紅痕。她慌忙縮進被褥里,心裡又氣又急又憋悶,一個姑娘家,這種冤屈沒地兒申訴,無奈到了極處,只有捂著臉痛哭。
怎麼成了這樣?這會子再也撇不清關係了!這人太可惡!只記得他在這裡進膳,到後頭怎麼叫他上了她的炕?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
她躬身縮著,脊背溫膩似脂,哭得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皇帝靠過去,從背後抱住她,軟語安慰道,“好了,別哭,咱們夫妻敦倫原就是人之常qíng,你一哭,倒像我占你便宜似的。”
他嘴裡說著,到底有些心虛。目的達到了,可手段確實不磊落,她要是知道了,不殺了他才怪!
那身子不著寸縷,熱乎乎的貼上來,她心裡怦怦疾跳,想挪一挪,卻被他箍住了。他低低的喘息,“誰叫你動來著?壞事了!”
滾燙的東西頂腰,再傻也知道怎麼回事。錦書嚇得大氣兒不敢喘,皇帝的手又不老實了,緩緩在她胸前遊走,她按住了,顫聲道,“你再亂動,我就打你!”
皇帝“哧”地一笑,“好啊,我就任你打,這條命jiāo給你也使得。”說著惡意的頂了頂。
她張口結舌,惱怒道,“虧你一個皇帝,怎麼這無賴樣兒!”
“嗯?你膽兒肥,敢藐視朕躬!”他翻身壓住她,“瞧朕怎麼收拾你!”
他眼裡的金色光環隱在濃霧後一般,半煙半雨,朦朧縹緲。她看得有些痴,仿佛神魂都被他吸引住了。
這身板兒真是沒得說!錦書臉紅心跳的想,練家子,肩背jīng壯結實,推了推,紋絲不動,該gān什麼照舊gān什麼。
她咬唇細細的低吟,“不老成,天都亮了。”
他唔了聲,“今兒是第三日,輟朝的。”
“你不是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