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人一聽,愛女之心果然戰勝了疑心,她心疼地便要伸手去撫鍾楚的臉龐,鍾楚條件反射般偏頭躲開,尷尬笑道:「娘親,我趕路急,風塵僕僕,別把您的手弄髒了。」
「嫣兒!」錢夫人又自傷心抹淚,「你這丫頭,哪有為娘的會嫌棄自己的女兒?」
鍾楚心生不忍,原地默了一瞬,主動攙上錢夫人胳膊,嗓音柔和道:「娘親,我們走吧。」
錢夫人歡喜,「好,呆會兒你爹回來,咱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你不在家的這些日子啊,你爹雖然嘴硬生氣,但娘看得出來,你爹對你是又擔心又思念啊!」
鍾楚不自覺握緊了十指,心裡有些悶。誠如錢嫣禾所言,錢清民夫婦是真心愛女,但剝去親情的外衣,那錢清民又會是怎樣一個人呢?
錢嫣禾的閨房大氣華麗,房中置物皆是上品,鍾楚一一看過去,暗暗驚嘆,果然是有錢人家,隨便拎一件換成銀子,都夠杜明誠的衙門周轉一陣子了。
「嫣兒,你快告訴娘親,你為什麼離家出走啊?我問你爹,他總是不肯說,娘親心裡七上八下的,只怕是……」
錢夫人口直心快,卻話說一半,突然偏過頭,揪緊了手中的絹帕,神情浮起些許異樣。
鍾楚觀人細緻,立刻詢問:「只怕什麼?」
「沒,沒什麼。」錢夫人搖頭,眼神明顯躲閃。
鍾楚猛地一聲抽泣,悲從中來,「娘親,您知道的,我一直做夢,我想找回記憶,我實在太痛苦了,所以我……我就去了武陽縣。」
錢夫人大驚,「武陽縣!」
「是呀,我爹曾任武陽縣令,我自然不能放過這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