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鵠告別之後,我把心裡憋的氣都撒在了一旁的夜宵店裡,一連吃了兩碗混沌,這才覺得舒服了些,可以回出租屋了。
我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吃吃。
回到出租屋,衛颺靠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只給我留了一盞燈。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身邊,觀察了下某隻的睡顏,他睡得非常安穩,甚至嘴角還掛著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似乎,夢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我之前提醒吊膽,不過見了他這幅模樣,稍微地有些不滿,嘟嘟囔囔了句,「真不公平,憑什麼你睡覺就能這麼安穩,我就要夢到魑魅魍魎?」
更糟糕的是,我不止夢到魑魅魍魎,我還要夢到衛颺的過去糾葛。
就算在夢裡,我也沒什麼自主權。
嘟囔完,我怕這麼呆著會驚到衛颺,再是躡手躡腳地回去,把門關上後才鬆了口氣,將自己扔在床上。
我並未聽到,沙發上傳來衛颺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嘆息。
…………
後半夜睡得相當踏實,醒來的時候太陽升得老高老高,我換好衣服出來,衛颺已經在廚房裡忙碌,見我起來,破天荒地沖我輕輕點頭,「起來了?」
我把衛颺從上到下打量了翻,雖然模樣沒有平時那麼精神,但也不似昨天那般兇險,應該緩過來了。
先是鬆了口氣,又聽說衛颺給我做了好吃的,於是乖巧地坐下,眼巴巴地望著衛颺。
心裡,還有些小期待。
衛颺做了三明治,瞧著竟然色香味俱全。我大快朵頤地吃著,嘴裡夸著好吃,他就坐在一旁看著,時不時地再往我的碗裡夾點沙拉。他對我好,我有些不習慣,尤其想到他之所以這麼對我,是因為梁姣,我就更覺得尷尬,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衛颺絕對觀察入微,連我這麼微小的變化都沒能瞞過他的眼睛。我心虛地對了對手指,賠著小心地問了句。「你……你不吃嗎?」
我果然不會聊天。
只衛颺就更厲害了,竟然化身為話題終結者,抬手挑了挑我的下顎。「我不吃,你這麼秀色可餐,我看著你,就飽了。」
這句情話的直接下場是我接受無能,差點被嘴裡的三明治噎死。
我對衛颺是服氣的,他不知道東西可以亂吃,但話絕不能亂說嗎?
關鍵是,我就算心裡不滿,也只能憋屈地忍著受著,萬萬不敢開口反駁。一張臉漲得通紅,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就如果有地縫的話,我肯定毫不猶豫地鑽了。
但是,沒有。
幸虧我狗屎運不錯,這時竟有電話打來,我高興壞了,趕忙接通。
電話是方萍打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