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頭倒不算太大,只是有些棘手,若派遣旁人,一則我擔心他辦事不利,恐有惡果;二則我怕並非親信,不能與我如實相告。三來,我如果親自處理,或許有些小題大做。」
白蘇倒也實誠,直接陳述其中的厲害關係,模樣淺淺地望著衛颺,告知事情非他莫屬。
「也行,反正我閒著沒事做,領了你的意思就是。以後倘若我有事情,你也應該會許我一個方便。」衛颺沒有推諉,竟然欣然接受。之後給白蘇做了個請的手勢。
「時候不早了,地府應該還有諸多事情忙碌,想來冥主也該回去料理了。」衛颺也是本事,竟然這麼幹脆地給白蘇下了逐客令,客客氣氣地請她離開。
我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位置,倒不是對衛颺不放心,主要是怕他們兩人等會交手,怕會傷及無辜。
「那行,我走了。你也不用事事和我匯報,我要的,只是一個結案呈詞。」白蘇對我們這並未有太多的眷戀,交代完事情後,踢了一腳蜷縮在地上、模樣變成小貓的鹿蜀。
「走吧,還賴在這裡做什麼。」
鹿蜀趕忙小跑著從窗口躍下,落地的時候,又恢復到之前英明神武的模樣,昂著頭看著白蘇一躍而下,騎在自己的身上。之後,一騎絕塵而去。
我在二樓看著,心裡泛起些許羨慕,「她可真威風,你說我什麼時候,能和她一樣?」
當然我只是這麼一說,我和白蘇的差距,心裡還是門清著。
不過衛颺,他扔給我一抹大大的白眼。
「你就算了吧。你知道她是怎麼當上冥主的嗎?你知道曾經踩著多少鬼將的屍體,是怎麼殺伐果斷,把地府各種小鬼,治得服服帖帖?」
其實不用衛颺提醒,我都知道這份工作不會輕鬆,地府的鬼,十有七八,都是大奸大惡之徒,暴虐成性,白蘇的模樣又是一漂亮年輕的小女孩,看樣子竟然和我一般年紀,如果沒有點非常手段,那些亡命之徒根本不可能買她的帳。
我真只是想想,衛颺上綱上線,有些過了。
衛颺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資料,非常遺憾地通知我說,「你之前是不是說過,讓柯正浩另請高明,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幫他?」
我點頭,這事情我和衛颺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嗎?他再問我,稍微有些多此一舉。
「那是,我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而且工地在他的口中,確實非常邪門,我暫時不想趟這種渾水。」我很認真地和衛颺分析我不這麼做的原因。當然還有一部分是考慮到他還傷著,我又對自己有清醒的認知。
我是想幫忙,也沒法幫。
「你可以給他打電話了,這渾水你不想趟,但是也推不掉了。」衛颺揚了揚手裡的文件,非常遺憾地通知我說,「白蘇給我的地址,就是柯正浩他老爸施工的工地。我估摸著,就算不是一件事,也應該多少有些關聯。」
啊……
我心裡嘟囔著,不但因為事情麻煩,更因為我這時候給柯正浩打電話,簡直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飯桌上我還信誓旦旦,甚至各種奚落冷嘲熱諷不給面子。
現在,又是善變地要請柯正浩配合。
「好像白蘇要求,不能隨便推掉吧?」我心虛地看了衛颺一眼,他沒有回答,只默默地點了點頭,我就得了答案,只能拿出手機給柯正浩打電話。「我想過了,到底同學一場,見死不救確實有些過意不去。幫忙,也不是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