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颺卻是篤定地說,見我面露不解,他又補充了句,「她從來不會在乎兒女情長,只在乎地府能否在她的管理下平穩運作。七情六慾於她,只怕早就盡數捨棄了。」
衛颺了解白蘇,她也的確是這麼個人。
我長長地出了口氣,「你……你說得對。」白蘇的境界我領悟不到,所以她是冥主,我只是一介平民。
我話音剛落在地上,卻有一把冰涼的長劍停在了我的脖頸處。
手握長劍的,是衛颺!
劍刃的一面停在我的脖頸上,我錯愕地瞪大眼睛,「衛颺,別鬧。」
依著某隻一貫的尿性,加上他經常各種不正經,我沒有多想,以為衛颺只是在開玩笑,我用言語提醒他,開玩笑可以,只不要太過分。
「小憂,我沒有鬧。」
衛颺言語遺憾地通知,他一張臉繃得緊緊的,的確不像開玩笑。
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和我曾經的夢境一樣。
在夢境的最後,衛颺他舉著長劍,刺入到我心臟,他一點點的深入,完全漠視我眼裡的哀求。我在他一張冷漠的臉上,再瞧不出昔日曾經的溫存。
好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劍還是抵在我的喉嚨處,只一些場景偏偏如過山車一般地在我腦海里回放。
…………
他曾言語輕柔地規勸我不要胡思亂想,說自己從來用長戟,萬沒有用長劍的道理,讓我放心;
他也曾深情地對我承諾,就算是一劍刺入自己的胸膛,也不會把這一劍刺進我的心上。
我還看到梁姣找到奶奶,言語遺憾地告知她,說自己有預知的能力,她預知到衛颺將要一劍刺入她的胸膛,她惶恐不安,所以依著自己的模樣建造了我,藉此躲過一劫……
她被奶奶以為祭品獻給老冥主,世上便再無梁姣,所以……
曾經預言了的事情,只能這麼不偏不倚地,附加在我的身上!
劍,地在我的胸口,衛颺冷漠地看著我。
「為什麼?」我聲音顫抖地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冷兵器抵在胸口的痛感,又迫我不得不信。
不過,我要一個原因。
「你是飼養老冥主的容器,只有毀了你,他才會走向覆滅。」唯一慶幸的是,衛颺沒有隱瞞,如實相告。
容器嗎?
我澀澀地笑了笑,身子微微搖晃。
我在笑,卻也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