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地瞪大眼睛,衛颺在我的耳邊低語。「白蘇雖然是地府的冥主,不過到底是厲鬼的身子,雞血至陽至剛,到底還是會傷到她。不過只是皮毛,倒不用特別放在心上。」
他解釋得漫不經心,也是見我緊張才特別說明。
我鬆了口氣,懸在嗓子眼的心落了下來。
白蘇扒下居德慵的衣服,他赤裸著上身。她便在他的背上畫符,筆走游龍,飄逸瀟灑。
居德慵期初木訥地任由白蘇擺布,後來竟然瘋狂地掙紮起來。
不過居安和祁鵠一人拉著他一邊的胳膊,穩定身子。
衛颺小心護著我,讓我藏匿在他的身後,隔著一段距離看著那邊有些混亂的場景。
末了,白蘇收了筆,扔了一件袍子蓋住居德慵的身子。
他也停了掙扎,閉上眼昏睡過去。
「搞定了?」我小心翼翼地問,心虛地往下吞了吞口水。目光掃到白蘇的一臉嚴峻,便立刻用手捂住嘴巴,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果然白蘇一邊擦拭手上的雞血,一邊言語輕鬆地解釋。
「暫時是壓下了。不過這只能治標不能治本,倘若不能找到幕後的黑影,居德慵的情況只會一日比一日的惡化。他現在只丟了一魄,過些時候會再丟掉一魄,直至三魂七魄全數離開肉身,變成在外遊蕩的孤魂野鬼!」
白蘇看著祁鵠,不過話鋒一轉。「你,是想救他的吧?」
祁鵠連想都沒有想,乾脆點頭。
白蘇不喜歡祁鵠不過腦子就答應她,不過將手落在祁鵠的肩上,模樣銳利如刀地盯著他看。「我希望你認真想過之後再回答我的問題。你須得知道,這丟失的一魄,與其說是被動地被厲鬼當成祭品獻出;倒不如說是居德慵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主動獻上。」
她怕祁鵠不明白,索性將事情完全挑明。
「他現在渾渾噩噩什麼都不知道,可在獻出一魄之前,他一定特別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以及將要付出的代價和會造成什麼後果。」她鬆開搭在祁鵠肩上的手,眼眸冷如寒冰。
「你是聰明人,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祁鵠震驚地看著白蘇,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白蘇點到即止,轉身看向衛颺,「行了,我差不多也要回地府了,你方便送我一程嗎?」
衛颺點頭,不過伸手和我十指緊握,跟在白蘇的身後退出了屋子。
我試過掙扎,只衛颺將我牢牢拽緊,沒給我抽身而出的機會。
出了庭院,我們又往前走了走,行至到江邊時衛颺開口攔住白蘇,「這個,給你。」
他遞給白蘇一張紙條,白蘇奇怪地捏在手裡,並沒有要打開的意思,只疑惑地看著衛颺。
「我之前去過半步多,這是黑影買來用作祭祀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這裡面應該藏著某些線索。」
白蘇點頭,將紙條小心收好。「我會叮囑靠譜的人好好研究,希望只是我太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