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太敏感了,這大概是受過傷害的孩子的通病。他們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遭受委屈和不白之冤,沒有普通孩子的豁達,無所謂的態度。
有巢為它的反應有些傻眼,蘇格兒安慰它:「別緊張,它只是說你沒有餓肚子。」
見它臉上又現喜色,她也笑了。歐陽洲夫婦已經知道它不見了,接下來就得想想讓小鬼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她拿出手機來看帳單。前邊帶著減號的數字真是讓她心塞,一筆筆的支出比黃河水奔騰入海還要洶湧,這些天可真是光出不進了,在這樣下去真要坐吃山空了。
再翻看通話記錄,一大串兒問她要美容丸或是要宜言去看病的。最近錢包大出血,她恨不得趕緊進收。不過宜言才好,雖然他一整天都念叨著升級,但她還是按照人的思維來想像受傷這回事兒,因此並不讓他立刻做事。
比鐵公雞還摳門兒的塑膠雞心腸還是很軟的!
宜言指使著傀儡搬東西,自己坐到蘇格兒旁邊來,看著滿臉喜色的小鬼冷哼了一聲。等到東西都搬完了,一揮手把內外兩個門都關上了。
又納悶兒地說道:「玉靈怎麼還不回來呀?被美酒絆住了還是被美人兒絆住了?」
「美酒加美人兒不行嗎!」蘇格兒也壞壞的說,指一指計算器讓他拿過來。
「呵,他今天晚上是不是回不來啦?」
「別說,有可能喲!」
有巢抬起頭來說:「不回來了嗎?」
蘇格兒從鼻子裡發出一聲笑,低頭又看著手機上的數字說:「這可不知道喲,他去的地方咱們可找不去。」
計算器被她按的「噠噠」作響,手指頭像在上面跳舞一樣,熟練而快速,像是個老會計。
宜言看著她算了一會兒問道:「今天你去問那個老太太,有什麼結果?」
她嘆了一口氣,繼續按著計算器說:「沒什麼結果,只打聽到一個連個姓氏都沒有的名字,來一場全國人口普查都找不到。沒辦法了,只有動用你的異能來一場伸張正義的審訊了。」
「那可是大罪過啊!我要是這麼幹了得受重罰!」他跩著腔調,語氣很不以為意,「不過你要答應給我買輛跑車,我也就豁出去了。」
蘇格兒趕緊擺手:「別,您老歇著,千萬別為這事兒費心!好傢夥,要你出次力,錢我一分撈不著還得往裡搭!我要買得起跑車還管這事兒幹嘛呀!」
「不用想著給我最好的,一般的就行。」
她只冷笑兩聲,拿過電腦來要記帳,小鬼看到這些東西好奇的不得了,抱著衣服湊過來看。
沒一會兒,一身白衣的玉靈出現在了對面,伴隨而至的是強烈的酒氣。但這氣味不同於普通的酒那樣刺鼻,帶有一股沁潤骨髓的馨香,使人神清氣爽。
他歪著身子坐在沙發上,雙眼微醺,臉上帶著有些迷離的笑,全然不似以往端正優雅的風采。
蘇格兒和宜言相視而笑:他喝醉了!小鬼有些迷惑地看著他,而有巢喳喳地飛到他身邊去聞氣味。
「你們兩個笑什麼?」玉靈看著他們倆笑說,語氣爽朗的很不正常,簡直有些狂放!
宜言問:「你這是喝了多少啊?」
他緩緩搖頭,臉上的笑愈來愈深,似乎是很高興很痛快,憑空舉著手說:「一杯又一杯,一壇接一壇,不計多少,或許與那海水差不多了。」
人醉了胡說八道,東倒西歪,這仙醉了什麼樣可沒人見過,但看起來也差不多。平時的酒他喝再多也沒事兒,可見今天喝的是天上的瓊漿玉露了!
蘇格兒瞧著這醉仙笑著問:「你指一指,北在哪邊?」
玉靈放聲笑起來,很不拘一格地說:「格兒是以為我醉了呀!」
「沒有沒有,就是想問問什麼好酒讓你喝了一天,有沒有帶點兒回來啊?」
他雖然是醉,但還是能聽見她心裡想什麼,說道:「沒有特意帶,不過我這裡還剩了半壺。」笑著一抬手,他常用的那隻酒壺出現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