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辛聽出說話的是白衣男人稍稍地舒了一口氣。
畢竟跟他打過交道,算的上是有幾分了解了,也有一點信任吧,怎麼說他都是有理智有邏輯的。此時再一思量他剛才說過的話,想起他好像是說來給他們東西的。
譚辛睜大眼睛看著對面的黑暗,低聲說:「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一堆東西突然塞到了自己的懷裡,他驚得差點兒叫出來,又感覺到懷裡的軟乎乎的,帶著一股很熟悉的汗臭味。有個冰涼的東西打在了自己手上,抓住了一摸,方方扁扁的鐵器,上面又是長長的……是皮帶!
他忽然意識到這些是自己的衣服,對方把衣服給他拿來了。他心裡一陣欣喜,趕緊在裡面摸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卷在衣服里的手電筒。
摸索到了手電筒的開關「搭」地一下打開,一道強烈的白色光線瞬時間劃破了黑暗,眼前有了色彩,也讓周圍的人一陣驚呼。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到亮著的地方,一下靠攏過來,但是對面前的人卻非常害怕。
光線沒有照到很遠,因為此時這裡已經是霧氣滿布了,看來之前的空間是隔絕了霧氣。譚辛原先還以為霧氣是紅衣女人造成的呢,現在才知道不是這樣。
因為霧氣濃重,所以他們只能看見對面的白衣人,卻無法看到那些隱在霧氣里的鬼,也看不見遠處倒塌的花樂坊了。
譚辛壓抑著自己的呼吸,緊張地神經緊繃,身體處於防禦狀態。這裡對他們來說還是個危險的地方。
他看著白衣男人的臉,他們之間相隔不過半米左右,他發現這人與之前不同了,臉上呈現是一種死氣的僵白色,看起來有些可怕。不過他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活死人等同於是殭屍,身體已死,之前是被紅色的光照著才看不顯得這麼可怕的。
「你……你是從哪裡找到的?」譚辛小聲地問。覺得對方既然給自己送衣服來就應該沒有惡意,他尋求解脫,應該不會輕易做出別的事吧!
白衣男人雙手垂立,臉上依然面無表情,說道:「她們放在哪裡我就是從哪裡拿的。東西都已經取來了,算是謝你們取出玉佩救我出困境。」他往地上一指。
譚辛把手電筒向他指的地方照去,只見自己腳邊放著一堆衣服,還有背包和鞋子以及一些物品。其他人一看見趕緊蹲下去翻找自己的,找到手電筒就急忙打開,一時間好幾道光線都亮了起來。
譚辛沒有急著去拿自己的背包,他抬頭看著白衣男人:「可是……玉佩又被那女人搶走了,最後還是你自己結束的。哦,那塊玉佩是怎麼到你的手裡的?我看見她放在盒子裡又放到樹上去了啊?」
白衣男人說:「放玉佩的盒子就是我的心,是她變化成那樣的。樹頂有烈焰焚燒,只要不投進烈焰里,我的身體就能把它召喚回來。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譚辛正聽的驚奇,突然聽他話題一轉,眉頭皺起:「衣服?」他往自己身上一看,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掛滿了樹葉!
他吃驚地張大了嘴巴!看看其他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是掛滿了樹葉。那幾個人也注意到了,一個個驚呼不已。
「荒野山林哪裡來的布料?那都是用樹葉假做的。」白衣男人不等他問出來便搶先回答了他們的疑問。
不用他多說譚辛也明白了,話不多說,把手電筒咬在嘴巴里,趕緊把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可受傷的腳一抬就疼的要命。
衣服還沒穿完,之前在樹下逃走的楊道士和那兩個年輕人都過來了,他們也都是一身樹葉蔽體。
「太好了,我們終於是得救了。」楊道士捂著自己的肩膀說,他對著白衣男人說:「還是閣下本領高強,佩服佩服!」
白衣男人面無表情,只微微點了下頭。他一雙眼睛可以穿透黑暗,什麼都沒有瞞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