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胖子他們那七個人就像是在夢遊一樣,迷迷糊糊的眯著眼睛,很像在站著打盹兒。
譚辛把背包拿起來背在身上,左手拿著手電筒,右手拿著那條棍子,不過現在拉開了當拐杖用了。
另外七個人的背包之前都背在身上了,只把他們掉在地上的手電筒撿了兩隻做備用的。
這一夜幾番生死,好幾回都以為要完了,結果又都奇蹟般的峰迴路轉,死裡逃生,都不知道算是倒霉還是幸運。他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了,再來一回心跳加速的生死遊戲他都不用別人,自己都去地府報導!
他此時什麼也不去想了,不想這鬼為什麼會突然折返回來帶他們出去,也去不想楊道士給他分析的那些事情了。
眼下能逃生才是最重要的,在生存面前一切都是浮雲,人在絕境下就算是有一絲生機也要緊緊抓住。
其他人都準備走了,可是執拗的楊道士還在拿著桃木劍戒備地對著白衣鬼。因為自己的分析他不相信這個白衣鬼,不然他怎麼能走了又突然回來呢?那可是陰差啊!
不過他不敢動手而已,這鬼的本事不小,他一點贏的可能都沒有。他希望和譚辛能聽從自己的,見譚辛已經拿好了東西準備跟他走了,心裡不由的又急又慌。
「你真要跟他走?」他著急著喊。
譚辛見他還是頑固不化,皺著眉頭說:「不然怎麼樣?難道你有其他辦法?」
楊道士看了面無表情的白衣鬼一眼:「我們可以等天亮,天亮以後就可以出去了,估摸著不會很久了。」
譚辛沒有說話,卻在心裡冷哼了一聲,之前兩個人也都說了離開種種的困難,可是楊道士如今卻又說什麼天亮。他覺得楊道士這個人的疑心病太重了,對人對鬼都很難產生信任感,可能是自己經常違背承諾,騙人,所以以己度人,認為別人和自己一樣吧!他心裡想。
他願意信任這個白衣服的鬼,也願意冒險。都幾乎沒有活路了,還管什麼去哪裡。就算是去地府他也不怕了,早死早超生吧,他已經受夠折磨了。
白衣服的鬼卻對楊道士說:「你當真以為太陽出來後,你們就可以離開這片森林嗎?」
楊道士略一遲疑,後退了半步,沉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白衣鬼說:「此處森林廣闊,人跡罕至,活人很難走出。況且,這裡面有什麼還用我多說嗎?即便是天亮太陽升起,你們也無法離開。」
楊道士眯著眼睛,在腦子裡想他的話。其實他是打心底里不相信這個白衣鬼,認為這就是和蘇格兒一夥兒的,是被他們派來要自己命的,就好像是勾魂的陰差。
譚辛卻是對白衣鬼的話很贊同,認為靠他們自己的本事根本不可能走出森林。
他在這裡見識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鬼不怕法器,說不定也不怕太陽呢?何況還有兩個威脅過自己的妖精,即便是天亮以後鬼不敢現身,可妖精卻沒有關係。
更重要的是自己還受傷了,這副狼狽的身體再等下去恐怕連走出去的力氣都沒有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立刻出去,才不理會楊道士什麼天亮的話。到那時自己的腳恢復了知覺,楊道士說不定會嫌自己累贅,半路上就把自己扔了。
他不想跟楊道士浪費口舌了,也不想再耽誤工夫,把背包往身上提了一下,對白衣鬼說:「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