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鬼心知天已不早,更不多說,點了點頭轉身向前走去。他的腳步一邁開,陳胖子他們幾個人也就自動地排成了一對,跟在他後面走了起來。身體不靈活,看起來行動是有些詭異瘮人。
譚辛走在最後面,只朝著楊道士看了一眼,也不叫他。生死有命,他不走自己也沒有沒有辦法。何況楊道士之前也說過的:別同情心泛濫,顧好自己就行了。
楊道士見譚辛根本不聽自己的,一意孤行帶著所有人都跟著白衣鬼走了,他心裡急也沒辦法了。忽然又感覺身後吹過來一陣冰冷的陰風和幾聲陰詭的笑,後脊樑頓時感到一陣涼意,打了個激靈,感覺拿著桃木劍跟了上去。
譚辛見他跟上來了也不多說什麼,早知道就會跟著走的。
當他們都離開後,宜言拿著琴出現在了樹下。他順著樹幹往上看,朝著上面輕吹了一口氣,上頭的濃霧慢慢地朝兩旁分開了,露出樹幹的整個面貌來。
只見這棵大樹只剩下三米左右的樹身矗立著,上面光禿禿的,有幾個很短的樹杈,斷處黑乎乎的,是被火燒過的痕跡,顯示這樹不是死於火災就是在死後受過火燒。
「合歡樹!」他譏諷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向後面走去。
沒走幾步又站下了,只見面前的草叢裡躺著一具白骨,白骨的右手裡拿著一塊段成兩半的白色蝴蝶玉佩。
這副白骨正是那個白衣鬼的,身體在世上存在了幾百年而不壞,是靠著紅衣女人的法術才存在,當法術消失,靈魂出竅以後這具身體就很快地腐爛,成了這一具白骨。
他把玉佩從白骨的手中拿出來,打量一下覺得就是塊普通的玉,然後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棕色的玻璃瓶,擰開蓋子將裡面的藥水倒在了白骨上。被藥水淋到的地方頃刻間像是被腐蝕一樣消失,沒一會兒就一點兒存在的痕跡也沒有了。
宜言從地上站起來,撥弄著琴弦眼皮也不抬地說:「還不出來。」
琴弦發出兩聲響聲,就跟噪音一樣。他醫術高超,但是藝術卻是一竅不通,而且是這麼高雅的樂器,根本不是一時半刻可以學會的。
不大一會兒,一個黃色的身影飄飄乎乎地從霧中走了出來,站在了宜言的面前。
這個人,原來這就是那阿童!
阿童紅潤的臉蛋兒消失了,臉白生生的,一副鬼樣,也笑不出來了。她看著宜言手上的琴面露懼色,疑惑這琴怎麼會到了他的手上?
事實上她看見了白衣鬼帶著楊道士和譚辛離去,只是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又向白骨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見那裡只有雜草。她知道那裡原本有什麼東西,也看見了宜言剛才蹲在了地上,因此對宜言非常的恐懼。
她看著身體泛白光的宜言,小聲問:「你……你是什麼人?」
「我是誰也是你該問的?」宜言冷冰冰地說,語氣十分不善,還是沒看她一眼。又問:「你都成孤魂野鬼了,為什麼還不去投胎?留在人間想幹什麼?」
阿童縮著肩膀,怯怯地看著他,低聲說:「我……並沒有轉生的願望,不願意……」
「你必須去!」宜言強硬地打斷了阿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