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辛放鬆的心臟在聽說紅衣女人可能會去報復後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那個女人還會去找他們報復?
她如果去找他們報復,他們怎麼打算也不能抵擋的住啊?
他醒悟過來,覺得自己也是糊塗了,只覺得花樂坊覆滅,紅衣女人走他們就算是逃過一劫了,卻沒想到這個女人本領強大,雖然離開了森林,但是有可能去找上他們算帳的。
可是按照白衣鬼的說法,他們來這裡不都是神靈安排的嗎?既然這樣,神靈就該把紅衣女人給解決了,不能讓她再來禍害他們呀!
他們這些人不過是這件事裡的一個小棋子,神靈也不能利用完就丟了吧,那也太不負責任了!
譚辛叫苦不迭,哀怨地說:「既然這樣你還……你還讓她逃走,不讓陰差抓住她?你是解脫了,但她再來要我們的命,說不定還會把我們當成你的替補……」
越說越泄氣,身體無力的鬆懈下來,雙腿軟弱無力,連走路都沒勁兒了。
白衣鬼見他這樣哀愁,也跟著放慢了腳步:「我說的只是可能,不一定就會真的去找你們。或許她的氣已消,對前塵往事都已釋懷,不會再找你們麻煩?」
譚辛擺擺手,手電筒的光也跟著晃,又說:「我看沒什麼懸念。那個女人手段這麼毒辣,能把你的心挖出來,又關上好幾百年,還害死了那麼多人做燈籠蠟燭的,什麼事都做的出來。我們把她的老巢被毀還放跑了你,她肯定是恨死我們了!」
他唉聲嘆氣,心裡跟吃了黃連一樣苦。這紅衣女人就跟個定時炸彈一樣,說不定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就來到身邊炸響了。
白衣鬼說:「我只是讓你們小心提防,不一定就會是真。就算她有心要找你麻煩,可她在人群中終究是個異類,行事不會太大膽。」
譚辛乾笑了一聲:「能控制人心的異類,說不定用不著親自動手我們就完了。她的本事道行在高的人都抵擋不住。後面那個楊道士雖然不是特別厲害,可是也算是不錯的了,那女人都沒怎麼動手都被弄的這麼狼狽。」
他一想到那女人絕美的容顏和恐怖的力量,心裡都發怵,陰霾的絕望再一次籠罩在了頭上和心裡。
白衣鬼見他滿臉的愁苦和擔憂,說道:「不必如此沮喪,既然你們是命中注定助我脫身的,想來也應該沒有事。那人讓我送你們離開,又喚走攔路的妖精,或許應該就是為了放你們生路。」
「你的意思,那人和教你曲子的是一類人?」譚辛說道。他的語氣並沒有因此而變的輕鬆。
白衣鬼說:「我不能保證,但應該不是懷有惡意。有一句話叫,盡人事聽天命。天命不可違逆,可是也要盡人事。即便是上天有意幫助你們,但是自己儘量做好防禦措施才是正道。」
譚辛在心裡想著他的話,盡人事聽天命,盡人事!他不知道該怎麼盡,難道要遠走高飛,逃離海外嗎?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就怕是我們的使命完成了,接下來就該滾蛋了。算了,既然是命中注定,我們也只有遵命行事。好歹是救了你,也算是一樁好事了。我們學道之人不就是為了匡扶正義,濟危扶困嘛!」
此時的他無比相信命運這兩個字了,當初自己不顧父母強烈反對也要跟著師父學道術,原來就是命中注定,上天的安排。唉,人啊,再怎麼覺得自己了不起也躲不開命運。
楊道士見走路的速度放慢就感覺蹊蹺,見聽見了譚辛的嘆氣聲,知道是一定有事情發生。他神經陡然緊繃,心想:怎麼回事?莫非這個鬼要對我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