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時候雨還是嘩嘩啦啦的下,勢頭絲毫未減,天上似乎又忘記了關水龍頭。風也繼續吹,搖得才長出一些新綠的樹木左搖右擺,又落了一地殘花敗葉。
這些新長出來的葉子真是倒了霉了,還沒長大就掉了,這得算是夭折吧!
蘇格兒躺在床上發呆,回憶自己剛才做的夢。
她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本來就是光怪陸離的,可是說這夢奇怪不光是夢中的情形太離奇,更因為這個夢曾經做過,是個噩夢,就是那個下雪天從度假村回來那次,在二樓的小客廳里做的那個噩夢。
她騎著馬在草原上狂奔,馬帶著她到了海邊的沙灘上,雷電交加,大海捲起了巨大的浪頭往沙灘拍過了,馬又變成了石像。
跟上次簡直是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差異。醒過來的時候也跟上次完全一樣,都是在海浪即將拍下來的時候。就像是複製粘貼一樣。
怎麼兩次做同樣的夢呢?她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噩夢又一次把她嚇得心臟撲通撲通跳。夢裡的感覺太真實了,好像自己剛才真的去到了那個地方。
難道是被嚇到了才會再一次做這個夢?她想起了餐桌上發生的事情,現在還不明白幽竹是要鬧哪樣。
蔓草是在她之後才醒過來,好像還沒睡夠似的張著嘴巴打哈欠,這對狐狸精來說很不同尋常。所以她不但記得吃飯時候發生的事情,還記得她和蘇格兒上來睡著是法師施了法術。但是這個她不會主動告訴蘇格兒,怕法師會責罰。
「咕嚕……」「嗚……」
兩個人還沒開口說話呢,肚子裡相繼發出叫聲。中午沒吃飽,飢餓的肚子開始抗議了。兩人互看一眼,默契的起床下去吃東西。
因為下雨溫度又降了,幸好壁爐還燒著,屋子裡溫暖乾燥。玉靈雖然不怕冷,但是卻坐在壁爐邊看書,有巢站在他身後也往書上瞄,可是它不認得,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玉靈耐心的一一解答。
蘇格兒在上面探頭探腦,沒看見幽竹的身影,才和蔓草走下來。
蔓草去找吃的,有巢看見了也跟著去。
蘇格兒悶悶不樂地走到壁爐邊去,蹲在玉靈身邊把頭趴在他腿上哭哭啼啼地說:「我剛才又做了那個怪夢,嚇死我了,心都差點兒跳出來。」
玉靈把書合上,輕聲說:「夢是反的,不用怕。」
蘇格兒說:「上回你也這樣說,可是也沒什麼好事情發生啊!我看不是什麼好事,要不然就不會被古里古怪的樂師嚇個半死了。飯都沒有吃飽。」她摸著肚子。
「呀!」
忽然聽見蔓草大叫一聲。
蘇格兒一驚,急忙站起來緊張地向那邊喊:「什麼事?」
「碗打爛了,麵條掉到地上了……」蔓草走出來指著餐廳說,她本來就不太擅長語言描述,這一著急更加說不清楚。
有巢來回盤旋:「我早就知道碎了,要買新的了。」
兩張嘴巴說的不清不楚,蘇格兒決定親自去看看怎麼回事。
才要走一下被玉靈拉住了,輕描淡寫地說:「不是什麼大事,幽竹的確是喝醉了,撒酒瘋打破了東西,蔓草打掃一下就行了。」
有巢跟個信使宜一樣去叫蔓草打掃衛生,蔓草便自覺的去拿掃把打掃。
「啊,他還真的是喝醉了呀!」蘇格兒很吃驚,因為她感覺幽竹那不是醉,而是壞。
「就是這樣。」玉靈肯定地說道,「還不止打碎了東西,電也被他弄壞了,要等到晚上才能找人來修理。」
蘇格兒伸手去開檯燈的開關,自然是沒有亮。作為一個標準的現代人沒有電僅次於沒有空氣,要活不下去了。
她生氣地跺腳:「怎麼把電都搞沒了?你該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他搞破壞吧?」
蘇格兒遷怒到了玉靈身上,玉靈眉毛一挑:「我若是眼睜睜看著,他如今把房子都拆了,你們早已經被雨淋醒了。」
原先蘇格兒認為玉靈比幽竹強很多呢,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也是好歹是創造了世間億萬魂魄的神仙,也不可能是個泛泛之輩。
可是一個這樣的神仙怎麼能被酒精迷了心竅,性情大變啊?
「他去哪兒了?你有沒有教訓他?」蘇格兒打量屋內,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被毀壞了。
玉靈煞有介事地說:「他犯了如此的大錯當然得懲罰。現在讓他會自己的地方醒酒去了,等酒醒了再罰他。格兒說該怎麼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