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裡的別墅,黑沉沉一片,如同一座聳立在暗無天日地底里的城堡。無鳶沉了沉眼眸,大步向前走去。
她走路的姿勢極輕,鑰匙插入鑰匙孔,扭動兩下,不鏽鋼的大門咣當一聲,透出一條極細的縫隙。
她輕輕推開大門,屋裡極黑,視線剛投射過去,腦袋裡就一片模糊,她彎著腰進去,想要摸出手電筒。微微側身將門關掉,腿才抬起,一抹黑影帶著凌厲的腳風就從另一側朝她直面劈來。
無鳶大驚,來不及摸電筒,雙膝一曲,從他肩膀下一滑而去,堪堪躲過他一擊。
還未來得及吐一口氣,更加凌厲的拳腳隨即朝她招呼而來。她暗咒了聲,耍開腿腳,一招一式擊破他的進攻,卻仍舊體力懸殊。這是個男人,很精壯的男人,從對方擊打在她肩膀上利落而雷霆拳風,就能肯定。
只這僅僅一秒而過的念頭,雙手已被男人遒勁手臂向後一拉,腿窩處一痛,她已被人從背後扎紮實實地摁倒在冰冷牆壁上,背後和腿窩處的阻力,令她無法動彈。
「什麼人?」
黑暗中,那人徒然低喝了聲。
她左耳微動,怒上心頭:「放開我!」
那人仿佛愣了下,綁縛住她雙肩的力猛地鬆了開來。
無鳶驟然轉身,掄起一隻刀手,想也沒想就朝他肩胛處劈過去。
一隻微涼的手,疾風驟雨般擒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你來這裡做什麼?」
「關你什麼事!」她惱羞成怒,喝道:「給我放開你的手!」
「哦,我放開你的手,你能保證不偷襲我?」
那徐徐上升的低沉語調,簡直令無鳶七竅生煙。
她抿著唇不語,黑暗中,一道清爽而醇厚的氣息從男人一端傳入她的鼻息,她擰眉,把頭撇了過去。
手上的禁錮鬆開了,那人似乎轉身去開燈。
無鳶瞳孔一暗,提起一腿,朝他修長的腿窩就是一踢。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低沉的聲音才堪堪落下,他精瘦的身軀微微一閃,整個人靈活如猛虎繞到她背後,一隻修長的手長驅直入環過她的胸口,另一隻手風馳電掣般制著她的雙手,雙膝一曲,將她往前一帶,兩個人再次緊緊靠在牆壁上。
男人濕熱的氣息打在無鳶的頸脖,一抽一吸地癢了起來,後來竟漸漸在肩胛細膩的地兒漾起來一陣滾燙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