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又牢牢擒住了她。
她惱羞成怒,瞪著一雙渾濁紅腫的眼:「你誰啊!沒種的小毛,敢欺負我老太太,小心我到你們廳長哪裡告你一狀……」
尖酸刻薄的話,截然而止。
那對渾濁的眼,傻傻盯著上方那個清雋極致的高挺男人,忘了罵人的話。
這個男人,當真可怕。他眸若寒夜,微微側著的臉,如刀削般染了一層層冰霜。
金桂枝心裡早就怕了,她哆嗦著,上下掙扎著雙手,含糊地嚷嚷:「你這位小警察,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欺負我這個手無寸鐵的老太太……」
「手無寸鐵?」
一聲陰沉極致的聲音,瞬間將金桂枝囂張的氣焰滅得個一乾二淨。
「是不是再給你只槍,你就會打死我的下屬?」
金桂枝抖了抖:「我、我沒啊……」
她使勁在掙扎,卻不耐男人實在太高,她雙手被制,只能如一隻小雞在半空中扭著滑稽的屁股。
顧經年沉下眸,冷冷道:「首先,你兒子付景亭,在警方破門而入時,早就失血過多,衰竭而亡。」
「第二,」他凌厲的話鋒刮過無鳶布滿紅痕的側臉,「你打的這個人,不是什麼黑了心肝的醫生。她是省廳法醫科科長,是位已經一宿沒歇眼的法醫。現在,請你立刻給她道歉!」
最後他陰沉的語風颳得人心尖生疼,金桂枝白了臉,喃喃道:「法醫、法醫,不就是醫生嘛,醫生就會害死人……」
「道歉!」
手上的力,令金桂枝哎喲了聲,急忙扭著頭,心不甘情不願道:「哎喲,這位姑娘,你就饒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打了你,是我老婆子的不對。可是……我也死了兒子呀,誰來可憐我呀……」
她又悲慟慟的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