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無鳶匆忙中坐進車裡,卻徒然發現自己坐得這個位置正是剛才他坐過的地方!臉頰又開始微微發燙,她下意識就要推開車門,想走到另一邊的車座。
然而,此時顧經年已經重新發動車子了。越野重新在濕漉的山道上蜿蜒行駛,前方視線中,有許多鱗次櫛比的岩石突出於車道外,車主一個不小心就會撞上岩石牆,發生側翻,掉入萬丈懸崖中。
她沒再開口說話,只好作罷。
鼻息里全是他留在軟座上清冽的味道,無鳶從起初的不適,到睡眼朦朧,漸漸地,一個歪頭過去,她睡了過去。
昏沉中,顧經年把暖氣開到最足,眼中始終盯著前方,車子在彎道上開得極穩。
不知過了多久,無鳶從一片昏沉中醒來。
前方男人隱在椅背上的脊背挺得很直。
「什麼時候了?」
她問,聲音有些沙啞。
顧經年微微側頭,手裡卻拿了一瓶水,遞給她。
「快到了。」
她垂眸,看著那瓶被他抓在白淨指尖下的礦泉水,微微愣了下,最終接了過來。
扭開蓋子,咕咚幾下,一股清涼的液體瞬間在她乾澀喉頭處出散開。
舒服極了。
顧經年開車很專注,她也沒有其他話可搭,便搖下車窗。越野在寒風呼嘯中穩穩馳過,她眼尖地瞥見剛才與她擦肩而過一塊路標。
此處海拔380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