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鳶推開冷氣森然的審訊室時,付春華在顧經年嚴厲的逼問下,已全然奔潰將所有的事全部招供了。
18日那晚,有人敲開了他的大門,只要把一疊照片送到韓冷軒手上,就可以拿到5千。他心動了,大衣也未披上,按照那人給的號碼撥通了韓冷軒的電話,把他約了出來。本想再趁機敲詐一筆,卻不想韓冷軒看了照片之後,二話不說就揍了他一頓,還揚言以後見他一次湊一次。付春華賠了夫人又折了兵,5千到手後,光是治療就廢了一半的錢。
見無鳶進來,顧經年在紙上刷刷刷寫字的筆放了下來。
她在他旁邊坐下。
修長的指把筆記本不著痕跡從他跟前移到了她眼前,眼梢微微掃過她有些蒼白的臉頰,英俊的眉心微不可察地擰了下。
「那個人長什麼模樣,是男是女,有多高,身上有什麼特徵,你有沒有看清?」
付春華聽完,半張著嘴呆住了。好久,他臉上的橫肉才跳動一下,才說:「那晚天太暗了,又下雪,可冷了。他帶著帽子,我看不清他的樣子啊!」
「大概多少點?」
「十一點的樣子吧。」
「哦,對了,我覺得他是個男的。雖然他一直壓著嗓子講話,可是他很高。沒有女人會長得那樣高!又瘦的……」
無鳶垂著頭,目光繾綣地掃過紙上那一行行筆錄,力透紙背,字跡冷峻又雋氣。眼瞼下濃密的睫毛忽而閃了閃,心口的泉眼咕咚冒出了一個水泡,她提筆在他字跡的下方寫了下去。
顧經年沒再問下去,揮手讓警員把人帶了下去。
他這才側首看著她,漆黑的眼眶在燈光下深不見底。無鳶覺得這個男人的長相真是得天獨厚,一雙深邃的眼眸極其美麗,就像驟然劃破天際的流星,閃爍著熠熠光芒。